蒋煦笑道:“不客气。”
邓孟沉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冲那位斟酒的年轻姑娘到:“把这两个小菜都撤下去,我想点单了。”
年轻姑娘从善如流地撤了碟子,重新拿菜谱上来。
邓孟沉点了不少菜,蒋煦一直劝他吃不了那么多,他还是坚持要点,最后七碟八碗地端上来,蒋煦都傻眼了,这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邓孟沉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只说:“开心嘛,你尽管敞开吃,其他的你不用管。”
蒋煦刚开始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忐忑,不过忐忑了没多一会儿,就发现他自己这些顾虑纯属多余,因为邓孟沉根本就没有提那些,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那酒看着很轻薄,度数不高的样子,可是喝多了,邓孟沉脸上也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红晕。
蒋煦试探地问他:“沉哥,你怎么了?”
邓孟沉抬头,眼睛却好像有点失焦,勾唇笑笑。
蒋煦盯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沉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邓孟沉脸上没什么反应,但肩膀颤了颤,半晌,用手撑住头,淡淡嗤笑一声:“你还真是了解我。”
他低头,拉松领带,像是在和蒋煦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觉得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很奇妙,你说咱们才认识一个来月,我却觉得你好像特别懂我,和你在一起特别舒服,特别自在。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蒋煦却顾不得那些,把他面前的酒盅赶紧拿到自己身边。
邓孟沉又说:“我是有点难过,主要是我想起了一个人。”
蒋煦觉得他是有倾诉欲的,就顺着问了下去:“什么人?”
“我表弟。”
“你表弟?”
“对,不过已经去世了。死的时候才18岁。”
“……”
邓孟沉像想到什么,微微一哂,“今天我妈还提到他,说起他小时候的事儿,我听了也忍不住想起以前,他虽然是表弟,但是在我眼里,就跟亲的一样,而且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蒋煦还怔着,半天回不过神。
原来邓孟沉还有个英年早逝表弟?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真是锥心之痛,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兄弟兼好朋友,他心里肯定格外难受。没想到他这么可怜。
蒋煦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出同情之色:“你表弟算算,和我是同龄人啊,他怎么去世的?”
邓孟沉眼神中明显透着几分寒意:“意外。”
“意外?”
“火灾。”
听到“火灾”两个字,蒋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