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摄政王(2 / 2)空降修罗场穿书首页

还未等下人退去,宸贵妃猛地箭步向前给了摄政王一巴掌:“秦景铮,你好大的胆子!犯上作乱无视君上······”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摄政王的脸上,也打在了后宫诸人的身上。

摄政王一把推倒宸贵妃,眼中再无分毫波动。

“杖毙。”

摄政王轻描淡显地吐出这两个字,长乐宫所有宫人,长门宫(皇帝寝殿)除汪谨外所有宫人,以及其他宫所有见到此事的宫人,统统被杖毙。

接着所有的背景都染上血色,被火焰燃成灰烬。

原来如此。

“娘娘,娘娘,摄政王已经到了。”白芷轻唤,谁都想不到,摄政王已经到了长乐宫,贵妃娘娘却还在小憩。

路瑾瑶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目,九月的阳光不算太刺眼,丝丝缕缕映入眼帘,将血红褪去。

“贵妃娘娘好大的架子,把臣唤到宫中又自己躺在园子里小憩,真是优哉优哉。”

一道冷硬地声音传入宸贵妃的耳朵,她起身看去,只见摄政王大人惯常着一身黑袍,已然搬了她的椅子在那里品茶。

椅子上她命人专门雕刻的玫瑰花纹同其衣袍上威武霸气的黑龙格格不入,摄政王却仿佛浑然不觉。

路瑾瑶的意识渐渐从凌乱而嘈杂的梦境中抽离,恢复清醒。她直直地盯着面前悠然自得的摄政王,眼神微不可察的闪烁了一下,然后沉声斥道“璟王殿下好大的胆子,在本宫的长乐宫里颐指气使,还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摄政王拿着茶杯的手臂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险些把掌中上好的君山云雾给洒出来。

路瑾瑶,脑子治好了?

有碍于这个几乎不可能克服的世界性医学难题,秦景铮放下茶杯,扬手示意他身边跟着的刘显退下。

来时宫人已经自觉退去,如今屏退的不仅是刘显,还有路瑾瑶身边的白芷。

宫人们也是知道惜命的,自从第一次宸贵妃斥骂摄政王被众人见到,之后但凡宸贵妃传唤摄政王,他们都会自觉退出长乐宫。

只要保持长乐宫宫门、殿门统统大开,也没人敢搬弄口舌。

毕竟,没人敢进去听贵妃娘娘是怎么骂的,骂了什么,尽管偶尔站在宫外也能依稀听见贵妃娘娘凌厉的声音。

刘显退出去时,仍然忍不住迅速抬头偷瞄了贵妃娘娘一眼,不知道这位又想了什么新法子折腾。

摄政王也难得静下心来打量正常的宸贵妃,一身绛红彩绣凤纹百褶裙配她是惯常的凌厉逼人,只是加上身下的黄花梨木的小榻,使人难得显出一分柔和。

“呵,”摄政王发出一声轻笑,说不清什么意味。

宸贵妃面色则猛地冷了下来。

下一刻,宸贵妃毫无征兆地夺过摄政王手边的茶杯,“啪”的一声极其用力地摔在了摄政王脚边的青砖地面上。

噼里啪啦,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碰撞声,破碎的瓷片四下飞溅,有一片直直冲向摄政王的脚踝,黑色的衣绸阻挡着,不知内里伤处如何。

摄政王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毫无波澜。

“不知适才璟王在笑什么,能否说来给本宫听听,让本宫也一起乐呵乐呵。”宸贵妃居高临下地盯着摄政王,丝毫不惧其幽深的视线。

秦景铮瞧她这副严刑逼供的样子,竟然觉出几分好笑。

他慢慢悠悠地起身,站起来瞬间比女子高出一头半来,显出一股惊人的压迫感。

依然是居高临下,只是两边掉了个位置。

院子里的石桌并不很大,两人明明分别站在石桌两边,却仿佛擦肩摩踵,连空气都胶着到了一起。

路瑾瑶并不会因为这可笑的距离感退步,她依然冷漠着。

终于,秦景铮退了,他略弯腰拱手行了一礼,不急不缓道:“臣只是笑自己不着边际。

贵妃娘娘从前句句不离畜生二字,今日难得委婉一点,臣便觉得娘娘人美心善,着实大度。”

秦景铮看似退了,可他却把路瑾瑶逼得更紧了。

摄政王腿长身长,行礼时略略弯腰都把两人间距又拉近许多,说话更是口无遮拦。

“人、美、心、善?”宸贵妃一字一顿地咀嚼着这四个字,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十分明媚灿烂的笑容。

然后身子陡然前倾,执起石桌上的茶壶再次狠狠地掷在摄政王脚边。

肉眼可见,摄政王小腿上的布绸粘黏起来。

只是作恶的人一个眼神都没有扫过去。

“现在呢?”宸贵妃宽袖一拂,轻盈的落座在了石桌的另一面,“王爷今日出门怕是忘喝药了,脑子也不清楚了。”

摄政王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路瑾瑶,见她依然毫无所觉的样子,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缓和的笑意,坐了回去。

挪开对宸贵妃专注的视线,秦景铮轻轻拂开了方才飘落在石桌上的一片落叶,蓦的开口道:“娘娘不愧是娘娘,今日恐怕不是臣忘记吃药了,而是娘娘终于吃了灵丹妙药,不再让人为难了。”

没等路瑾瑶接话,摄政王紧接着道:“无论贵妃有没有听懂本王的话,今日这药,请贵妃务必坚持吃下去。以及——现在仍然觉得娘娘人美心善,不然娘娘适才怎么只往地上砸?”

轻轻点了点脚边的青砖地面,摄政王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去。

“站住!”一声厉叱拦下了摄政王的步伐。

三步之外,宸贵妃盯着摄政王的背影,冷声道:“本宫允许璟王你离开了吗?讲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话就自顾自离开,这就是璟王你的为臣之道?”

秦景铮转身,“臣与娘娘彼此彼此。”

言罢,转身大步离去。

彼此彼此?

摄政王刚出宫门,贵妃娘娘脸上的愤怒、阴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一抹若有所思。

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了?路瑾瑶难得犹疑。

不,他肯定察觉到了。

一个“不愧”,一个“无论”,已经足够。

路瑾瑶心中暗自警惕。

摄政王也是个妙人。

人美心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