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杨复记起来了,那本似乎被浸过水的书。“那刘吉往日与你家公子关系如何?”
“只见过一两面而已,自这以外应当是没有了。”
“那也就是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了?”杨复自顾自的嘀咕着。
“怎么?杨举人可问出什么了?朱知县在一旁问道。章知府同样问道“杨复,你可有什么想法?”那书童也是奇怪,怎么都关心起书来了。
“回大人,没什么,只是觉得刘吉这人有些奇怪罢了。”杨复怕多言多错,提前做好了保障。
“有何奇怪?”章知府问着。
“刘吉与何欢二人争斗,是何欢生事在先,可事后却是刘吉先行请求和解,甚至不惜将一本孤本赠与何欢,我本以为是这刘吉与何欢二人关系甚好,刘吉珍惜情谊,可如这书童所言,二人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对于刘吉而言,那何欢不过近乎一个陌生人……”
“那也有可能是那刘吉自感羞愧,主动请和罢了!”朱知县插言道。
“那这刘吉倒真是个圣人了!”杨复说的坦荡,自认做不到如此。“若我是刘吉大概只能做到见面相视一笑而已,绝做不到如此略带有求饶意味的求和。”
章知府瞧着杨复,本想以‘圣人之言’说教,可略一思考,却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只得望着杨复言道,“的确如此。”
“我家公子虽然有亏,但他刘吉也绝不是什么圣人!”这书童大概是抱着‘自爆’的心态,扬声喊道。
杨复与章知府等人瞧着他,只听他言道,“那刘吉度量狭小,在景阳士子中的名声一向不太好,杨举人应当是知道的啊!”
那书童瞧着杨复,引得章知府也瞧着他,可杨复却让他失望了。“学生不擅交际,大多独来独往,故对景阳士子知之甚少。”
“独来独往也不一定是坏事。”章知府突然对着杨复说了这句奇怪的话,随即又说道,“若真是那刘吉度量狭小,那便真如你所言,这刘吉前后可甚是奇怪。”
章知府前后踱着,转首吩咐道,“杨复,你且由这书童带路,前往刘家将刘吉带来问话。”
又是这杨复,可着实不爽!朱知县盯着上面二人,藏着心思。只看这杨复与知府亲近便是不爽!
杨复与那书童刚一出门,却正巧碰上了一队正往回赶的官差,那些官差认得杨复,便上前问好,然后说道,“杨举人,我与众位兄弟一块将景阳城中的药铺查了个遍,却并没有最近购买砒霜的账目。”
砒霜官府管控极严,每一笔购买都有药铺记录核实,杀人命案,如此大事,倒也没有那个药铺会担着连坐的风险去隐瞒此事。杨复正想着,却听见那书童猛地一声怪叫。
“大人,那刘吉家可就是开药铺的!”
“刘吉?”杨复盯着那书童。若真是那刘吉杀人,药铺自然会替他隐瞒此事。“你家少爷最是一直都呆在书房里?”
“是的!”那书童说的很是果断,一时间又让杨复陷入深思,若是刘吉所下毒,他是如何接触到整日闭门不出的何欢呢?太过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