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当家确定?”
宫钺岭才不信,从楼澜的反应来看,他觉得这两人是知道什么却不愿说。
“宫老弟莫非怀疑我?”
“非也,只是我们和东山的寨子一向没有恩怨,四麻子骗走三弟的东西我只当是个人恩怨,但若诸位知道簪子下落却不归还,那便不是私人恩怨。”
宫钺岭神色一变,冷着脸没了方才客套的笑,平添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
易年风也有些迟疑,他一向听闻宫钺岭为人愚钝、天真、不谙世事,而眼前之人意气风发、条理清晰。若不是曾经有一面之缘,他定怀疑眼前这人不是宫钺岭。
“易某确实没见过什么簪子,若宫老弟不信我也没法子。”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到四麻子回来,和他当面对质!”宫钺岭是铁了心要不到东西不走,要知道这瓷兔并非关键,那支黑狐簪才是老三的宝贝。
骆宗看不下去又站出来同宫钺岭理论起来,“你别得寸进尺了!东西都还你了,还要讹诈吗?”
“还?骗走两件,还了一件叫做都还我了?”宫钺岭抱着瓷兔走进骆宗,忽而扬起一抹冷笑道,“贵寨还真讲道义。”
骆宗一紧张就容易结巴,一结巴就显得毫无气势,易年风赶忙阻止他再出声坏事。
“宫老弟,我们确实……”
“……簪子,我知道在哪儿,你随我去取吧。”楼澜回神后声音还不稳,但似乎正正在努力控制。
宫钺岭随楼澜离开,易年风不放心嘱咐骆宗留下后自己也追上前去。
一路上,楼澜都沉默不语,直到走进屋子关上门才开口,“在你拿走簪子之前,我有一事想问。”
“请说。”
“你说簪子是迟老三娘亲的遗物,你可见过他娘亲?”
宫钺岭不解楼澜为何要问,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没有。三叔和三婶很早便离开寨子下山生活,老三被祖父接上山时只有六岁,而当时他的爹娘已经都去世了,距今已是八年前。”
八年?六岁?那便是十四年前,而他同娘亲别离是十二年前,时间并不吻合难道不是同一人?倘若不是,这簪子又作何解释?
“这簪子,真的是迟老三娘亲的遗物?”
“当然,我没必要骗人。当初老三不习惯寨子生活晚上睡不着,一定要把这簪子放在枕头下,祖父说这是他娘亲的遗物能让他安心。”
宫钺岭看起来不像在说谎,也没说谎的必要。一支簪子,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名品,若非物主又岂会知道在四麻子这儿。
虽然不想,但楼澜还是悄然拿出木盒,将其交还给宫钺岭。
“物归原主。”说出这句话时,楼澜自己都感到提不上气,这是他娘亲的东西,却要给别人。
“多谢。”宫钺岭打开木盒查看下,认定黑狐簪没事后便收起,但他心中还有个疑惑想问清楚,“我就不妨直说,楼二当家似乎认得这簪子?”
楼澜被宫钺岭敏锐的洞察力所惊,易年风赶忙上前但在楼澜身前,挤出象征性的笑容说:“既然东西都拿回了,宫老弟不如早点回寨子,免得他人担心,听闻老弟刚娶了夫人,就不要让夫人担忧了。”
宫钺岭很识时务地点头,“确实,我也该早点回去了,多谢二位物归原主,告辞。”他也不想逼迫他人些什么,反正从方才楼澜和易年风的反应中已能窥探一二,不如见好就收。
易年风自然希望宫钺岭赶紧走,继续留着他怕是会忍不住动手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