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窗帘被拉得结结实实,透不进一丝外面的光。蒋礼谦进房后,开了房里的大灯。卷发女人惨白的脸在白色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这怎么砍?楚歌想法跳跃,她扫一眼卷发女人身下的床垫——又不是菜板,这么软,不容易砍。
蒋礼谦看卷发女人一眼,从房里找了块儿布蒙在她脸上。蒙完布后,蒋礼谦举起砍刀。他手停在半空,迟迟下不去手。
蒋礼谦突然放下砍刀,去卫生间拿了个大盆子,又去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这才进房。
蒋礼谦从床上扯过卷发女人的手,把手放到床边,使其手腕悬在半空,然后把盆放在手腕下方。
蒋礼谦拿着水果刀看了片刻,接着在卷发女人手腕处划出条细长的口子。血开始从手腕冒出。
“滴滴——”盆里有血滴进。蒋礼谦低头看一眼盆里刚刚滴进的血,又用水果刀在卷发女人手腕上划几刀。
盆里的血越来越多。
蒋礼谦看着盆里的血,神色有些恍惚。他转动眼珠,看向别处,视线停留在卷发女人的脚腕。蒋礼谦瞳孔一缩。
他如法炮制,又去洗手间拿了两三个盆子,把盆子放在卷发女人脚腕下方。
三个盆子一起接血。
房里,液体流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蒋礼谦呆立在门边,倚着门框,看着三个血越来越多的盆子,目光悠远。
他在想事。楚歌仔细盯着蒋礼谦的眼睛,想从中得到一些线索。
最后几滴血落下,盆中再无涟漪。
蒋礼谦搬起盆子,开始一趟趟地往洗手间走。血被一盆盆倒掉。
要碎尸了……楚歌看着倒完最后一盆血,走回房里的蒋礼谦,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跳着。第一次看这么血腥的场面,楚歌有些紧张,还有些……激动和期待。她隐约有些暴力倾向……这点,她以前朦朦胧胧地察觉到过。
期待中的血腥场景没有出现。
画面跳转——
蒋礼谦背着黑色背包出现在森林公园,他前方是杉树林。这个点儿,游客虽不多,但还是有些的,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几人路经杉树林。
蒋礼谦扭头看一眼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游客,驾轻就熟地往杉树林深处走。
这时的天,是带着些灰度的蓝。
蒋礼谦在树林里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在一棵粗壮的杉树前停下。他卸下背包放在脚边,背靠树干坐在地上。蒋礼谦仰头看向天空,目光变幻不停:苍凉、无奈、挣扎……最后恢复平静。
天空泛起橙光,他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表盘,眼光一凝,掏出手机。
蒋礼谦正拨号。楚歌看着屏幕,这是她的手机号。蒋礼谦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一串数字,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该结束了……”蒋礼谦看着橙色的天空,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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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一个激灵,浑身轻颤一下,睁开眼。睁眼后,她立刻看向躺在地上蒋礼谦。
蒋礼谦闭着眼,一动不动。
楚歌一手撑在地上,打算站起来。她刚活动腿脚,又立刻坐了回去——腿麻了,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楚歌吐了口气,无奈地捶了捶腿。
双腿恢复如常后,楚歌在蒋礼谦身边用手轻轻推了推还没醒过来的蒋礼谦。一推,没反应;二推,还是没反应。楚歌表情立刻不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