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尔仍未知道自己已经被阿扎木彻底放弃了,沦为他作为晋升资本的一个筹码,还仍旧停留在皮洛士那虚无缥缈的允诺之上。
自从埃米尔官邸变为皮洛士行宫之后,他也自觉地搬离到内城的一处府邸。这种心理落差让他感觉到权势的珍贵,即使阿扎木曾相助于他,可是这位浸染于宫廷权谋内的埃米尔,同样对阿扎木的受宠颇为不满。
还未成为皮洛士宫廷之人,他就已经在暗地里密谋算计着阿扎木,想要取代他在皮洛士心中的宠信。
希腊人奴仆乖巧地侍立在旁,用一块亚麻布为巴塞尔擦拭身子。随着希腊人奴仆双手的游走,巴塞尔感觉自己浑身愈发燥热,望向希腊人奴仆的神色也极具侵略性,恨不得将他一口吞噬。而希腊人奴仆见状也垂首,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下,脸颊泛起两团醉人的红晕。
见到如此娇俏的姿态,巴塞尔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希腊人奴仆拦腰抱起,扔到床榻之上。希腊人奴仆俯身跪倒,侧首看向巴塞尔,眉目间流露出点点春意。巴塞尔发出一声嘶吼,顿时趴倒在希腊人奴仆光滑的背脊上,臃肿的身躯不住地抽搐着。
不一会儿,随着希腊人奴仆一声痛呼响起,巴塞尔身子一软,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倒在床榻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抚着希腊人奴仆的秀发,笑着说道:“你的主人不日将会重获权势,成为希腊人皇帝的廷臣。到时,你作为我身侧之人,自是拥有享之不尽的权势与财富!”
“主人所言甚是,”希腊人奴仆将头倚靠在巴塞尔的胸膛上,脸上带着丝丝仍未散去的笑意,轻声说道,“只是,主人得到希腊人皇帝的器重,权势自是无人可比。”
“那是自然,我治理杜姆亚特多年,又怎会有人能媲美我的能力。”言及此处,巴塞尔的脑海内闪过阿扎木的身影,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说道,“只是那个低贱的商贾,在希腊人皇帝心中的地位竟然仍在我之上。若是我想要摄取更大的权势,不得不说,此人定是一大阻碍。想来要设计除掉此人了。”
“呵呵……”希腊人奴仆娇声一笑,伸手悄悄在床榻旁摸索着,很快便握住一物,这令他心中大定,继续问道,“主人又怎么知道,希腊人皇帝定是对你器重,而不是忧虑你以前的权位,为其带来麻烦,从而欲除之以后快呢?”
“怎么会呢?希腊人皇帝仍需要我维持杜姆亚特,不会行此失智之举。”巴塞尔微微喘息着,脸上扬起得意地笑容。
希腊人奴仆转过身,微微擦拭一下身上的污秽。他抬头看向巴塞尔,眸间的春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的杀机,说道:“可惜,你玩弄权术多年,却始终没有猜透何谓帝王心术。巴塞尔,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仍有用处吗?”
“贱仆,你怎敢如此对我说话!”巴塞尔脸色一沉,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侧首看向希腊人奴仆,入目处却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眸间流露出的杀机让他心中大惊。
他刚想从床榻上坐起,却发觉自己浑身酥软无力,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巴塞尔惊怒交加,喝问希腊人奴仆:“我为何会浑身无力?你这个低贱的奴仆,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希腊人奴仆起身,转而骑坐在巴塞尔的腰间,手里扬起一柄利刃。还未待巴塞尔反应过来,希腊人奴仆已然手起刀落,将利刃贯穿了巴塞尔的一只手掌,将其钉死在床榻之上。巴塞尔发出一声惨叫,痛苦而又无力地挣扎着。只是这还未结束,只见希腊人奴仆又拿出另一柄利刃,同样将巴塞尔的另一只手掌钉死在床榻上,方才满意地点点头。
“诧异吗、惊恐吗、愤怒吗?相比于你这些年施加在我身上的暴虐,这些痛苦远远不及万分之一,你又为何露出这般神色呢?”希腊人奴仆用一块亚麻布温柔地擦拭着巴塞尔额角的冷汗,嘴里的话语却让人觉得遍体生寒,“你放心,我涂抹在你身体上的毒素,会令你的神经变得麻木,浑身动弹不得,自然感受到的痛苦大大减小。这样,你就可以经历更为漫长的痛苦,不会如此轻易地死去。”
“这些年我待你不薄,是我将你从贫民窟内赎买回来,是我令你享受到异于常人的生活。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你要如此对我?”巴塞尔仰头盯着他希腊人奴仆,服侍自己多年之人竟然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恐怖,对希腊人奴仆的愤怒,对死亡的畏惧令他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我就是我,你那忠心耿耿、任由你施虐的奴仆。如今你所受的痛苦,不过是这些年享受的代价而已。我亲爱的主人,难道你连这点儿小小的代价都不愿付出吗?”希腊人奴仆闻言不由得泫然欲泣,作出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仿佛巴塞尔才是那位施虐者。
“混账东西,一派胡言!”这令巴塞尔怒从心起,高声喝骂起来。
片刻后,希腊人奴仆收敛住神色,撕毁了柔弱的伪装,看向巴塞尔的神色变得一片平静。并无愤怒、并无怨恨,仅有漠然,似乎在看待一具冰冷的尸体。他扬起第三柄利刃,用刀尖在巴塞尔的胸前比划着,说道:“够了,我厌倦了!我之前是科普特正教会的信徒,作为奸细在你身侧探寻情报。只是,科普特正教会已然覆灭,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个想洗刷自己所受屈辱、亲手复仇之人罢了。”
巴塞尔惊恐地看着刀尖在自己胸上比划着,随时将要落下贯穿自己心脏,连忙去舍弃尊严,乞求道:“别、别杀我,我愿意付出一切来赎买我的性命,弥补你的自尊。还请你看待多年来的主仆情份上,饶恕我的性命吧!”
希腊人奴仆展颜一笑,如同冬日里的艳阳,说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