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真的要赶她走吗?”
“瞧你说的,家里人来寻,哪有不放行的道理。”
“可哥哥的仇呢?”
妇人呆了一下,狠狠心咬了咬下唇。阿牛哪里懂得世间的复杂,只觉着爱是一码事,恨是一码事。可人间的事,就像是乱麻一团,爱的这头便牵着恨,恨的背面何尝又不是爱……
“算了罢。”
“阿姐,我替他向你谢罪!”女子抱着怜儿就跪了下来,这一回妇人没去扶她。
“我便受了你这一跪,可不是饶了他。县令大人怕是永远也不会踏进我这小门小户,永远也不会在夜里惊觉自己手上有多少人命!”
苓看见女子怀里的怜儿正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四处张望。苓挤出一个笑容,忍不住朝着她挥了挥手。
“阁主,你瞧!”
怜儿好似看见了,也朝着她这摆手。阁主不信邪,向她做了个鬼脸,苓在一旁倒被唬了一跳,怜儿愣了一会,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她看得见……”
“是看得见。”
“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苓突然嗅得一处极为奇异的味道,也顾不得阁主,便推门而出,紧随着女子和怜儿。阁主也跟了上去,门动了一次,又一次。
“也不晓得关好门。”妇人叨念着,倚门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伫立。韬儿在户里哭嚷,她才回过神来,细细看去,那枚红底黄线的平安符还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此时,村口。
“苓,你做什么?”阁主一掌拦住就要奔向河边的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