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带苟东夕来参加花魁大会的杨景双杨大公子,他将铜盆狠狠摔在地上,跳到台上,一把搂过还在震惊之中的如烟姑娘,冲着程金彪怒声说道:
“小爷的姑娘你也敢欺负,明着告诉你,如烟我是要定了,你若是光明正大的跟小爷争,小爷便光明正大与你争,但你若这般耍无赖下流行径,小爷便与你过过手,看看谁家的脑袋硬。”
听得这话,程金彪倒是冷静了下来,他记得对方好像是从玄海城过来的,便阴恻恻问道:“你可敢报上名来,藏头缩脑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杨景双哼了一声,正色说道:“竖起耳朵听好了,小爷乃是玄海城,将军府,你魏元庆爷爷,若有不服,虽是来找小爷,看能不能把你的腿打折。”
听到将军府三字,程金彪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东地将军府可是镇国候郑侯爷所属管辖门省,这些年中枢与将军府不和已是众人皆知,中枢辅国阁老闾大人与镇国候郑侯爷在朝堂上斗得是不可开交,两派关系十分紧张,程家虽出身于闾老门生,但也并非处于政堂核心,这时候与将军府的人贸然起冲突实为不智,还是先禀报于家里再说知道个虚实再说,若对方家世不过为将军府下级属官,今日之辱必十倍找回。
想到此,他强压愤怒,指着杨景双假装说道:
“好好好,今日程某便看在如烟姑娘的面子上,暂不与你计较,待他日,必到你玄海城寻回公道,可看是谁的腿被打折!”说罢,抬手招呼手下,一行人便匆匆离去。
那美妇人见场间事了,连忙上来向杨景双作揖示好,示意鼓乐欢奏,同时吩咐侍女小厮给各桌重新添酒倒茶,众人也不介意,大家都是来寻热闹的,既然事不关己,便也哈哈一笑了之,一时间气氛又恢复如初,姑娘们也纷纷重新出来弹曲唱词,只不过有了刚才的一首《鹊桥仙》,便鲜有再好意思拿出自己诗作为姑娘们做添红的人了。
回位落座后,苟东夕向着杨景双打趣道:
“弟弟此番英雄救美,怕是那如烟姑娘已被弟弟迷住了三魂六壳,你没看刚才如烟姑娘看你那眼神,都快挤出水来了,日后怕只待扫塌以迎了吧”
杨景双连连摇头苦笑,说道:
“苟哥哥只会说笑,你又怎不知我只是看不惯那程家败类的行径才出手的,这会又来取笑我,要不然待会我去告诉如烟姑娘那首《鹊桥仙》本是哥哥所作,哥哥倾心于她才托我之手交付的可好?”
苟东夕摆手哈哈大笑:“就不抢弟弟的好事了,那首词便送于弟弟了,哥哥也是乐见其成。”
这话一出,杨景双倒是不敢再玩笑,正色问道:
“哥哥说的可是真话?你可知这首《鹊桥仙》从今日后必是会广为传唱,流传后世也是说不定,若以此背书为拜官门贴,求的一进身机会也不是不可能,哥哥便不再考虑一下,当真便送与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