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东夕也未犹豫,含笑点头,玩笑说到:
“说送与弟弟便送了,哪有收回的道理,不说今日帮弟弟求一添红彩头,只是你我相遇便是缘分,又岂是一首诗词可比的。再说,哥哥本来便无出仕为官的心思,诗词一道不过闲散解趣而已,不足挂齿。
弟弟若是喜欢,待将来你寻得意中人拜堂成亲时,哥哥再给你做一首更好的。”
说罢,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自顾自的饮茶听曲去了,杨景双却是面色一黯,眼中尽是落寞之意,他抬头悄悄偷瞧了苟东夕一眼,只见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表演,面带笑意,举止优雅,眼中流露着光彩,那光彩与旁人不同,旁人来这青楼宿馆,看如此美人,多少会有些其他的意思在,但他不同,他的眼中尽是对美好的欣赏与赞美,看不出一点猥琐与轻蔑。
杨景双在心里再次默念了一遍《鹊桥仙》,待念到“今宵酒醒何处?翠微湖岸,晓风残月”时才忽然明晓,原来怪不得苟哥哥见这般多美人时还能如此清雅淡定,原来竟是曾为伊人所醉过,此刻心中早已清醒,说不定这一船的美人在他的眼中也不过尽是心中那人的影子罢了。
想到此处,杨景双忍不住再次向苟东夕看去,心中五味杂陈,竟是一时挪不开了眼......
一夜狂欢近子时,今日花魁大会的文斗局才徐徐散场,公子贵人们便也多是去各楼舫中寻相好的姑娘留宿,苟东夕与杨景双等四人却是寻了一处就近客栈住下,并约好明日再见。
一觉酣睡到第二日午时,苟东夕刚换好衣衫洗漱完毕,便听门口敲门声响起,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妆容,发现并未破绽,便应了一声,抬脚来到房门边,双手请开木门,只见一身华贵的杨景双正站于门口,面带微笑,开口说道:“我刚听得小二说哥哥已经起身,便过来问个安,哥哥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苟东夕打了个哈哈,打趣说到:“我倒是睡的安稳,只怕弟弟这边是孤枕难眠吧?”
杨景双白了他一眼,故意回到:“是啊,自己一人哪能不孤单,早知道就过来与哥哥同塌,好叫哥哥知道弟弟有多寂寞。”
这一番话反倒让苟东夕不知怎么接话了,他略微尴尬,故意岔开话题,道:“弟弟过来所为何事?”
“当然是趁着下午清闲,带哥哥去一个地方。”
苟东夕本还要追问要去何地之类,却便被杨景双催促着抓紧出发,否则就来不及等云云
苟东夕不明所以,只能招呼一声铜子锡,便同他一起出了门,三人来到客栈楼下,早有一辆马车等在这里,马车装扮倒是比较朴素,不过看那拉车的两匹骏马的神骏模样,便知这马车定不是看上去那般普通,赶车的正是昨日跟随在杨景双身边的小厮。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在车厢里对面坐定,铜子锡跟随小厮坐在车厢外,小厮轻起马鞭,便驾车朝城外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