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俗王朝修炼资源几乎没有,青桥观的那些灵田都算是及其稀有的宝地,至于那玉君山上的灵泉可能整个玄灵王朝都没有多少个,即使凡人根骨不俗但在这玄灵王朝内,可能终其一生也不过是高阶武夫,大概就锻体七重以上,筑基之下。
华安宁心思急转,祭酒有筑基修为倒是不奇怪,因为这些强者不一定是玄灵王朝本地走出来的,但是一朝君王有锻体八重以上的修为那是几乎不存在的,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小概率不是真正的君主,大概率和最近的灾祸有关。
“难道这就是不顾北国死活的原因吗?”
华安宁内心一动,他不相信眼前这位君主不知道北方的流离失所,但以南方的物产来说就算北方人全搬过来也不会显得拥挤,这里面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失神一刹,华安宁便恢复平常模样。
“我得搞清楚里面的原因,但肯定不能直接询问,那样反而惹来目光,得不到答案不说还得被特意关照。”
如今的年纪虽然小,但经历的多了也就少有了那种天真无邪,行为后果还是明白些的。
一旁端木阳生也注意到了玄袍男子的气势,目光中散发异样。
随着君主登临祭台,祭酒也筛好了三杯鲜红色浊酒,像是被稀释的鲜血一般盛在拳头大的酒碗里,清风一吹,那股浓郁的酒香传入众人鼻子里,让人不自觉的面带迷醉。
华安宁也皱了皱鼻子,感觉全身血肉骨骼都在贪婪挽留,这酒不一般,里面带着一丝灵韵,虽不及那日提高修为的宝茶,但也俗世难求,绝非凡品。
不过冥冥之中他又从香气里感受到一丝血腥,虽极力掩盖但却真实的映入脑海,他眼神一阵迷乱,这一刻周遭的所有人都映射血气,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护卫仆从,皆是全身泛红,鲜血似要挣扎的钻出皮肤,毛孔里都涌出琥珀色血浆,如同被人薅掉了皮肤,暴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肉。
抬头一看,天空都阴沉发红,太阳放射出妖异血腥的光芒,亭台楼阁,山石草木在这一刻都一阵陌生,像是过了几百年,一切皆在风化枯萎,一切暗淡猩红,白云如血,青天似肉……
忽然之间,华安宁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抓着往后拽,紧接着那力道逐渐变得不可控制,难以抵挡,那手好像从地面长出来的,把他往土里拽,回头一看,整个脚下之地全是密密麻麻的猩红血手,血液在滴落,眨眼将此地变成了血色泥沼,华安宁赶紧起身,极力往前爬,哪怕是四肢着地都要爬出去,被拉扯的手臂忽的崩断,鲜血四溅,筋肉分离,但却还在蠕动挣扎,如同蚯蚓一般扰动,看的华安宁一阵反胃。
“幻觉?!还是现实?!”
华安宁怒掐鼻子,似要从酒气中清醒,但却没什么效果,这一刻他都怀疑自己在做噩梦,仿佛整个王城都卷入了瘟疫之中,一瞅其他人,只觉得个个都被感染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呆呆站着,对着天坛痴笑不自知。
然而本以为不得不经历噩梦,但忽然的几根白皙指头抓住了自己的臂膀,华安宁正想挣扎,但扭头刹那便明白了,那白皙如玉的手似从迷雾里探出来,与血腥阴沉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正是因为如此那只手才显得华安宁自己没有在做梦。
忽然间华安宁清醒过来,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正趴在栏杆上摇摇欲坠,背后端木阳生在稳住自己,抓着手臂往回拖,这一睁眼,他便知道了处境,随即恢复力气站起来,其他人还在聚精会神的观看祭祀仪式,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的华安宁,除了端木阳生。
“多谢!”
华安宁抬头一笑,端木阳生摇了摇头,对刚才华安宁莫名脱力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