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阳三爻的人(2 / 2)脑基片首页

“你跟他去吧,我可以自己走。”甘临叹气道,“我不想伤害一个痴情种。”

“我的任务没有完成,绝不会走的。”

走了十几步,发现幽明九跟着自己,“你回去吧。你受伤不浅,让他帮你治疗。”

“我们走了大半的路,到龟水城,帮你办好通行证,任务就完成。”幽明九一步一趋走在后面。

包鸣扬捧着刀,也跟过来。神情委顿,寸步不离幽明九。

“我不走了!”甘临无方说道,取下画夹,开始作画。

“明九,你真有他的孩子了吗?”包鸣扬说道。

幽明九踢的沙尘乱飞,“是的!这下你满意了吧?你不来,一切正常!你从小就欺负我,长大来,还死皮赖脸的欺负我!”

“是,都是我的错。你有他的孩子,我也不介意。我对你的心,还没有变!”

“这位兄台,我骗你的。刚才多有得罪,她被你打伤了,还不把她带回去?”甘临抬起头说道。

“谁让你说话了?你打断了我的情韵,你赔得起吗?”包鸣扬撅起嘴说道。

甘临微微一笑,原来这是他的专属口头禅,不再插嘴。

包鸣扬喋喋不休的讲起过去的事情和相思之苦,幽明九只是听着,也不回应。

看着这对青梅竹马,甘临想到夏茹,心里满是遗憾。后悔当初没有直接点,多她一点幸福。

“包鸣扬,让你在刀和我之间做个选择,你选谁?”幽明九骤然大声起来。

包鸣扬思索良久,哭道:“我都要!”

“我在你心目中还不如一把刀,你说我跟着你还有什么意思!”

“你从来不问这种问题的,你从来不问这种问题的!”包鸣扬叫屈般的喊起来。

“现在问了,你快回答!”幽明九强势逼近他。

包鸣扬看看幽明九,又看看甘临,最后看看刀,抱着刀走了。

“你可以走了吧?”幽明九对着包鸣扬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我还没有画完,”甘临全听在耳朵里,打量着幽明九。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做,也在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幽明九扎好头发,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强力支撑,不让自己发抖。

“那人似乎专门为了克制你,准确的说是为了胜过你,才练那种刀法。失去了刀,就失去了胜过你的唯一法宝。”甘临想为包鸣扬解释,“他之所以选择刀,也是这个用意。他对你用心很深呀,为什么不跟他去呢?”

“你说够了没有?”幽明九神气涣散,失去了自制力和耐心,“难道我不知道吗?你知道我们身上的桎梏有多重吗?与其让他面对我的尸体,不如让他面对我的冷漠。”

想起才容说的“光靠怜悯和爱心,是改变不了一个人的真实处境,除非你能为她做点什么。”甘临一阵压抑,我能为她做什么呢?只会引起更多的误会。

“赶紧走,到镇上我还要去交涉一下。”幽明九催促道。

“他真会选地方,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甘临举目四望,收起画夹、拽开步,向前走。

走了几里路,幽明九便支撑不住了,快要跌倒。

她站立不动,全身越来越冷、都结了霜。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长,荒路漫长,风吹窍孔发出呜呜声响,草木气息四处飘荡。

意识到自己将死。同样的生命、同样的血液、同样在这片土地上,为什么就我单调、冷淡、没有笑容呢?

难道生命的意义只有这么一刻?望着绚丽多彩的晚霞,原来它有那么多色彩、这么漂亮。

幽明九眼角流下泪,对生命也有眷恋,直到暗影笼罩大地。

甘临返回来,手按她背心,望着同样的方向,“当大家同时望向一束光,都会觉得那束光是照向自己。其实呢,那不过是对流层、平流层、中间层、热层和散逸层,层层筛选后剩下的余光。这大概就是希望吧。”

源源不断的汲取她身上的寒气,“我的希望没了,反而寻找那四个仇人,成为我当下的希望。这就是作为人绝妙的讽刺。”

过了半小时。

“背我那么多天,也该还给你。”甘临把她身上所有阴寒之气吸光,“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不行,”幽明九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我的任务没完成,是不会离开你半步。”

端详良久,有点懂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也好,你帮我办入境证,也能掩人耳目。画夹你帮我拿一下。”甘临背起她,询问起阳三爻和明六爻的人物。

“谢谢你救我,”幽明九回道,“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只提醒你一下:你虽特别,并非天下无敌。”

“你的提醒是废话,”甘临停下,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两面六个圆疤,“都是你们明六爻的人在我手臂上画的!胸前的伤疤就不展示了。”

而幽明九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催他赶路。

一边走,他一边犯糊涂。木梨欲杀自己而甘心,才容却放自己走。护送自己的幽明九,不就是明六爻的人吗?还有那个翠主,就像谜语一样……

几天后,他们立在花红柳绿的水岸,甘临说道:“这就是龟水城的三江了,波澜壮阔,是个好地方啊!”

“你以前来过吗?”

想起那个人,甘临哈哈一笑,让幽明九立即去龟水城办通行证。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却收到一份快递信件。甘临拆开信件,秀字歪斜,似乎在恐怖中写下的。是一封求救信,而且非他去不可。

“想玩我?”他将信纸拍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