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吴氏,乳名金羊,十六岁嫁给东城进士王安。
一日,吴持带着翠烟楼的粉头回家鬼混,被其母张氏撞见,张氏虽然生了四个子女,但是身边只有这个孽障,平日溺爱特甚,正当做没看到转身就走。
吴持耍子够了,便不再惹这姑娘。这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只说怀了他的儿子成日的来闹,吴持暗自叫了一伙恶奴,害了姑娘性命,闹到大堂上。给吴持替罪的亡命徒没有十万也有七八千人。
若问为什么?别看他不学无术,但自己仗着祖上的封赐,他老子和长兄的势力早把半个奉天城的买卖渗透了,哪个买卖生意不想依权附势,既然都不愿招惹,何不水推舟的结交这个人情,各家买卖都按月给他分红,又在张氏住的屋子后面盖一座仓房,金银珠宝都藏在里边。
他也招一伙恶奴家丁,都是亡命之徒,当地父母太爷也睁一眼,闭一眼,把姑娘草草埋葬,赔了五百两银子,不了了之。
这没人约束更是胆大妄为,三年之间,似这样惨死的姑娘妓女不计其数,以致民怨四起,官府却不敢搜查,顺治六年又强抢了亲王贝勒看上的戏子,把事闹大,亲王护子一路告到BJ,顺治得知后当即下令捉拿凶犯,将吴丰革职,吴据发配青海,吴持押解进京凌迟处死,其余鹰犬爪牙或擒或捉,按斩立决处置。
顺治帝念吴通有功于国,免全家连坐之罪,但家眷无旨一律不得擅离奉天。而后吴据有二子,长子吴杰随父发配青海。次子吴俊继承这片家业,仓房里的宝贝早被官服查封,但是又看见马厩下面有个暗门。
有道是:别看胆小,遇财心雄!
摸着黑下去,见里面有几箱子真金白银,对谁也没说过此事,默默记在心里。
外表上勤俭节约,家里只留一个老家丁吴病,一个新家丁吴疾,给奶奶张氏留一个丫鬟春鹌伺候,母亲刘氏留一个丫鬟秋鹤,厨房留个伙计吴三,其余丫鬟、婆子、伙计全部辞退,大宅子里就八个人特意冷清。
顺治十五年,吴俊娶妻方氏,正要再找个丫鬟伺候,不出三个月老太太张氏病故,原来的丫鬟春鹌也没辞退,就来伺候少奶奶。
却说老太太张氏四七一过,家里的客人有些远路的就回去了。姑奶奶吴金羊对嫂子刘氏说:“嫂子您原谅,我家里的那口子,出差去还没赶回来,刚才稍信说明个到家,我得回去预备,等咱妈五七我领他再来。”刘氏一听小姑子要走,不敢相留,日后再来也不是不可以,就安排吴病去送。
吴病送走了姑奶奶吴金羊,回来已经天黑,见吴疾坐在门房等着,跟他说:“今天你在门房,我去后院。”吴疾说:“那我多谢哥哥了,我就不走动了。”吴病点头拿着灯笼奔后院打更。
他去后院必有缘故,俗语说得好:狗随主人性,善恶未可知。他跟过吴持作恶,只不过来的晚,没有其他恶奴做的恶多,表面上是个忠心义仆,实际上却是个口蜜腹剑的人。
吴病走进后院就往张氏住的屋里去,想进屋搜点老太太的东西,岂不知:好人还遇好人救,恶人自有恶人磨。
刚要入屋,就听见屋里晰晰嗖嗖有动静,举着灯笼往里去找,见屋子里恍惚有个人影,吴病心想:莫不是有贼了?
吴病做事胆大,以为自己能够擒住屋里贼人,所以不去惊动,想要暗算于贼,便吹灭了灯火,蹑步潜踪走进卧房,弯腰挪步,边走边看,见屋里黑漆漆的瞧不真,仔细踅摸,又看人影不见。正在想着,就听身背后有人悄咪咪地说话:“屋里没人,我在这呐!”吴病妈呀一声,冷汗湿透,回头一看!心想三个字:完!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