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刚才那条大黄就是我喂大的,结果呢,来了这就再没回过家。”
傩面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嗡声嗡气的,柴刀也在狗脖子上一顿摩擦。
“爷!它是黄的,我是黑的,不一样,不一样!”
而就在此时,之前放完狠话的黄狗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七八条,黑的白的花的都有。
“这些都是我喂大的!”
傩面后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怨气,那群本来气势汹汹的狗子,在听到这声音后,齐齐掉过头,一路狗言狗语的走了。
“他们说什么!”
冰凉的柴刀从脖子,一路滑到柔软没毛的狗肚皮上。
狗精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一时没有开口,忽得要命处一凉,忙得张嘴道:
“他们说每两天才有一小坨不说,还寡淡无味,蛆都不长。”
狗精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一是因为脖子被绷得太紧,二是同情这帮乡下亲戚,不像外面,什么味都有,还管饱。
呼——
陈小年长出一气,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他取下腰间破草鞋,套在狗嘴上道:“记住这个味道。”
‘这气息,不是三哥收的那个徒弟吗,这人难道……’
“带路,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
陈小年说着手中柴刀往前抵了半分,狗精忙得一晃脑袋甩掉破鞋。
“爷,您得放我下来我才能给您带路啊。”
“你猜猜,白天那条狗是怎么死的,你是不是觉得你这狗脑子,比它还灵光?陈小年觉得这狗精还挺风趣。
“爷,它是狼。”
“我说他是狗,他就是狗,带路!”
黑皮也不再抖机灵,正要为陈小年指路。
忽地夜幕里划过一道亮黄,狗眼珠子在夜里好使啊,早早的就发现了那抹黄色,狗脑袋跟随着黄色划过的轨迹,停在傩面之上。
“仓仓!”
陈小年先是踮起脚四下一阵张望,然后才伸出手指从头上接下黄鹂鸟。
“你怎么在这,伯劳呢?”
经过这两天的见识,再结合仓仓之前的表现,陈小年忽然觉得仓仓可能是通人言的。
果然,听了陈小年的话,仓仓落在地上的破草鞋上一沾即走,回到了陈小年手指上。
“你知道他在哪吗,我们去找他!”
陈小年打心底的高兴,遭遇猪精的情形过于蹊跷。
他有心疾这回事,是不可能暴露给青夫人与好姑娘的。
遭遇猪精时的那次心疾,可能是因为在短时间内提气太频繁的原因,导致本来已经固定到正午发作的心疾,提前到日上三竿就发作了。
他已经尽可能的避开了青夫人,找了个无人处抓心挠肝,可还是差点给一头猪精捡了去。
当时仓仓出现了,还有伯劳在他跟前炫了又炫的新衣裳,也出现在了猪精的手里。
虽然猪精不强,给他一拳按在了地上,可出现的太过离奇了,就跟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为此他还杀了个回马枪,果然在地上发现了落单的破草鞋。
所以陈小年回到小院面带笑意,还被青夫人认为是在外面杀疯了。
至少明确了伯劳那狗东西没死。
而当下仓仓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呢?
陈小年觉得他用了十几年的脑子,加起来也没这两天用得多。
他就想快点找到伯劳,赶紧离开这个狩猎场,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就连羌梦梦都是撞上的,不能再多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