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前院众妖之后,江舟年趁机在门外布下霹雳火符,,没想到效果一般得很。
见院里毫无动静,古玉郎大吸一口气,双手聚于胸前,随后“哈”的一声向外推开。
一阵无形气浪随之蔓延四周,吹得门窗花草一阵乱晃,本来隐身敛息的江舟年也被这股气浪波及得显出身形。
“要遭!”
江舟年心下一惊,正要掐诀,古玉郎已至身前,重重一脚踹到胸膛。
“砰!”的一声,江舟年直接撞到身后墙上,倒在地上,嗓子一甜,喉咙有股血就要吐出来,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好疼!
江舟年就是个功高防低的法师,不是那种内炼五脏六腑,外锤筋骨的横练武师,被人突进内围,连掐诀念咒施符的机会都没有。
身体虽已贴了金刚符,但巨大冲击力之下,还是没有彻底消去,胸膛如遭车撞,头懵气短。
古玉郎看破江舟年实力,一脸嘲讽,“不过会些小小手段,也敢学人除妖?是谁给你这莫大的勇气?”
说着又是一脚踢来,江舟年浑身无力,只得双手交叉护在胸前。
“砰!”
再次撞在墙上,这次墙面也承受不了撞击,轰然倒塌。
江舟年也随之倒在砖堆之中,本就被强行压抑在嗓子尖的肺腑之血顿时喷出口,全身疼痛难忍,随之而来还有胸口的符纸也彻底消湮于无形。
剧痛之下,江舟年皱眉闭眼,只觉呼吸都是痛感。
好在修习《南华摄神养性真经》有成,感应身体机能,体内蓬壶一方灵湖之中,不断有灵液化作涓涓气流贯通周身,护持脏腑,润养受损部位,换作旁人,此刻早就一命呜呼了。
“你这么年轻,还没见识过世间美好,就此死在他乡,难道就不想你的家人亲朋?”
江舟年仰躺在地,再无一点力气起身,看来今日是要死在这里了。
自己孤家寡人,孑孓独行十来年,胸无大志,浑浑噩噩。
许是上天怜见,赐下玉圭,穿行异界,习得异术,受仙人教诲,看此界生灵蒙尘,妖邪扰民,普通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生死不由己身。
本想学那些扶危济世,行侠仗义人物行走世界,找些意思,没想到今日出师未捷身先死。
可惜不能在死前换了这为祸大妖,心有不甘。
江舟年缓了缓,强撑着站起来,啐了口带血唾沫,看了眼已经泛起亮色的天空,两眼灿然。
“愿得此道长世间,何须埋骨桑梓地。”
从来重义轻生死之辈都令人动容。
虽不懂这句诗什么意思,便是听懂也未必理解,不过看书生面对生死一脸从容淡然,古玉郎心里竟荒谬般泛起几分敬佩之意,一脸好奇。
“你真不怕死?”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好!”
远远传来一嘹亮称赞声。
循声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房顶飞檐上坐着个粗衣汉子,双眼如电,目光炯炯注视着江舟年,正是席间叱责自己的男子。
“你是何人?”
男子一跃而下,身形一点,出现在江舟年跟前,右手连点江舟年身上几处穴脉点位,接着旁若无人催进江舟年体内一股真气帮助缓解伤势。
“诗明其志,赋传其心。”
“年轻人,是我误会你了。”
难得听到一句说到心坎的诗句,难得在这群妖之地碰到一位对脾气之人,男子高兴不已,连连吟诵。
“你将我那朋友怎么了?”
鼻子嗅嗅,闻到前院逸散而来的浓郁血腥味道,古玉郎大惊。
摸不清眼前男子底细,虽是一身粗衣,但见其气势昂扬,巍巍峨如高山,浑浑然如大江,睥睨四顾,自生潇洒意气,不像等闲,也不敢贸然出招。
直到尽抒心气,男子又一脸失落,叹了口气,转过身。
“本人好酒,刚来这里就听说有位自称‘社神’的精怪,月月迎娶娘子,日日大摆宴席,虽不是什么珍馐美味,但胜在酒肉皆有,故而不请自来。”
“至于你那些畜生同类和一众徒子徒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