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年心头一震,下意识扫了眼其他宾客,还好其他宾客觥筹交错,没有注意到这里。
江舟年上下打量几眼这位奇怪之人,头发乱糟糟,黏连一片,褐衣短衫,浑身上下满是污渍,心里有了猜测,眼前这位想来和自己一样是人。
能说出这般话来,江舟年心里的想法愈发笃定,也不计较,不动声色越过此人,继续和其他宾客对酌,甚至借自己初来乍到身份和一众侍奉的仆役也挨个敬过。
古玉郎喝得痛快,耐不住今日新婚之夜,被众宾客粗言荤语挤兑,只得放下酒碗,招呼江舟年和伺候的后辈们小心陪酒,自己晃晃悠悠进了后院。
眼见古玉郎离席,担心新娘子安危,江舟年装作酒至酣处,叹息一声,引得众宾客好奇。
“古人云‘无舞不成席,无乐不成宴’,咱们今夜借古先生光,得以在此欢饮,可惜没有歌舞相佐,有些美中不足。”
“这有何难?”
席间一穿着青衫,头戴幞头巾子的玉面郎君起身,笑着对宾客道:“众人且稍等。”
说完起身离席,退至房内。
片刻房门打开,一位身形扶风摆柳,妩媚妖娆二八佳人袅袅娜娜走出来,身着曳地长裙,高耸宝髻上金枝玉叶,簪花飞钗,肤如凝脂,面如春桃。
想到刚刚进去的男子,江舟年反映过来,虽说黄鼠狼幻化不拘本性,无所谓男女,可瞧着刚刚明显是只雄性黄鼠狼,此刻却幻化成搔首弄姿的娇柔女子,心头恶心欲吐。
想象一下,书生夜宿深山荒宅,挑灯夜读,狐狸之类妖物幻化女子自荐枕席,一番云雨,实际搂在怀里却是一只雄性生物……
天!
我宁愿相信那只是书生中了魅惑,在幻境中自得其乐!
女子对着一众看客娇笑一声,团扇轻捂,接着水袖一挥,厢房檐下出现几名敲鼓吹笛的乐吏。
尔后盈盈一礼,裙下莲足轻迈,走到庭院中央,翩翩起舞……
院内宾客也不吃酒,拿眼珠直勾勾咬着女子毫无舞技可言,只是一直搔首弄姿的身影,口水直流。
如此一来,正合我意,倒省了我许多功夫,看着院里众人痴迷状,江舟年顺手把杯盏放在桌上,心里哼笑,喝了小生加了料的酒,看你们这一院禽兽孽畜一会儿还不乖乖倒下?
看了眼后院,江舟年装作急着上厕样子,离开庭院,路上觑了个空,化去酒意,掐符敛息隐身,悄悄潜入后院。
……
“吱呀!”
门打开,古玉郎醉醺醺走进来。
蜷缩在床脚新娘一惊,止住哭声,害怕得往后躲去。
古玉郎就着桌子坐下,“咕咚咕咚”大口喝了几口水,晃晃悠悠靠着新娘子在床边坐下。
“新娘子,不要害怕,”
古玉郎呲开嘴,露出大门牙,“夫君我会很温柔的。”
说完扯开上衣,对着摇头缩身的小姑娘纵身扑去。
……
“啊!!!”
古玉郎猛的倒退跌到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自己被东西扎得流血的双手。
刚刚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