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想了想,道:“是五色碧桃。”
晏淮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还以为就是普通的桃花绣的精巧罢了,道:“有什么说法吗?”
东方既白得意道:“五色碧桃是南疆特有的品种,花开时锦绣斑斓。不是有句诗说‘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说的就是它。”
东方既白这么一说晏淮阴倒是更感兴趣了,道:“它可能长在长安。”
“在长安我倒是没有见过。”东方既白思忖到。
晏淮阴笑了笑,道:“世人都说配得上长安的只有牡丹,可不是嘛‘长安豪贵惜春残,争玩街西紫牡丹。’花中之王,总是雍容华贵,谁还记得什么桃花,杏花。”
“万花齐放才是盛景,总盛得过一枝独秀。等我回来的时候必然带一株五色碧桃给你。”
又言:“待它长成之日必叫你明白什么叫做‘不是凡花数’。”
晏淮阴道:“我等你的不是凡花。”
别了晏淮阴,返回长安城中,大雪已经在地上积寸许。
东方既白赶着回到府中,一一交代了老管事儿一些事项。不等雪晴夜阑珊,便带着亲兵出城了。
第二日,晏淮瑾在去兵部公务,遇到了,沈家兄长沈牧棠。上前道:“东方兄怎么连夜就回南疆了。”
沈牧棠顶着一脸疲惫,还尽力保持世家清贵的风范,道:“说是他家兄长不好。”又道:“你瞅瞅,我这昨夜给他顶值,一夜无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晏淮瑾笑道:“好像就你替过一样,我又不是没被他挖过坑一样。”
沈牧棠闻言有人跟他一般遭遇,顿时也忘记困倦,拦下晏淮瑾,道:“弟弟,不是我说,这小子还真是蠢,连你都敢坑。”
沈牧棠一脸话中有话的样子,晏淮瑾心想这孙子和那孙子一个德行。说着就要绕开沈牧棠。不想沈牧棠长臂一伸挡住晏淮瑾的去路,道:“东方兄对你家姐姐的心意,咱不都知道吗?我说弟弟你看东方家一方诸侯,比咱这长安城中有权无实的世家子弟强多了。你觉得呢?”
晏淮瑾闻言嫌弃急了,道:“兄长,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再来。”说着还作势要捂鼻子。
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沈牧棠,往前而去。
留下沈牧棠错愕的,左闻一闻右闻一闻。心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但一想着自己熬了一夜,状态定然不佳。果断打道回府。等在兵部衙门口的沈家家丁,见沈牧棠这么快出来,立即迎了上去,道:“少君怎地就出来了。”
沈牧棠自顾自的上了车架,道:“多话,回府。”
家丁不敢多言,立马扬鞭赶车返回安远侯府。
沈牧棠回到家中,想着换了行头带着他那藏了许久的花魁娘子去乐游原赏雪。不想在中堂遇到了安远候沈远江。沈侯爷向来严肃,一看到自己这个荒唐的不得了的儿子,心中就翻江倒海。
不顾夫人递来的颜色,严肃道:“夜不归宿是去哪里了。”
沈牧棠刚要说没有,但是一想到自己昨日出去就是这身衣裳,父亲可是见过的,遂上前作揖,道:“父亲昨夜公干,你儿子可没有做什么,不信您去兵部的册子上查一查。”
沈夫人闻之就怕冤枉了儿子,对着安远候理直气壮道:“我就说儿子年岁见长不至于还那么糊涂。”
安远候见沈牧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也不打算继续教训他。一想到东方家那孩子了连夜回了南疆,又不免提醒沈牧棠道:“你与东方家那二小子走的近,本没有什么,但是注意分寸,你们在一处,不要嘴上没个遮拦想说什么,就不管不顾。这是天子脚下。”
沈家在长安也算是世代清贵,对于官场上的这一套自是看的清楚,沈牧棠自小耳濡目染。分寸把握的极好。只见小侯爷脸上带笑,脚下转了方向,道:“父亲放心,儿自有分寸。”
说时迟那时快,沈牧棠紧忙逃离,不给安远候继续训斥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