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楚雄杰走出营外不久,一人突然冲进营内,一把鼻涕一把泪冲到楚乾坤面前,楚乾坤定睛一看,竟是刘公公,两人相见,老泪纵横。感慨自己这几日仓皇逃命如丧家之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凄惨异常。
“殿下”,刘公公突然使了个眼色,楚乾坤会意,说道:“杨将军,你先出去吧。”
“诺!”
“殿下,东平王让您押送粮草,依我之见,不如不发。”
“什么!”
“您想,您虽为太子,但大败亏输,威望尽失,而这东平王来了不过一周,就攻克一十六城,威望甚高。恐怕日后有威胁您地位的可能啊。”
楚乾坤沉吟片刻说道:“可是如果不发粮草,我又如何向他交代?他一见我来便归还主帅之位,我如此对他恐也不妥呀。”
“那不如让运粮部队缓慢行走,借口大雨沖刷道路,道路泥泞,行走缓慢。如何?”
楚乾坤还是有些迟疑,刘公公说道:“太子切不可妇人之仁。”
“也罢,就依你所说做吧。”
“军中粮草还有几日?”
“不过三日!”
“可有援兵前来?”
“未闻!”
常平城内,姜鸿渊正焦急地询问着手下,原来正在楚雄杰大展神威,连克一十六城的七日间,蒋安带领大军全力攻城,姜鸿渊,杨昊文拼死抵抗,但如今外城已被攻克,本来城中不过六千余兵马,现在兵马不足两千,粮草短缺,军士士气低迷,危在旦夕。
姜鸿渊气的一拍廊柱,骂道:“国家有难,黎民受灾,这南路三大主帅不思齐心协力,共克敌军,共赴国难,救国家于危难,还社稷于太平,反倒一个个各怀鬼胎,按兵不动,是何用意,是何用意!”
杨昊文见状,前来安抚道:“鸿渊兄,这帮人确实混蛋,见死不救。但眼下骂他们也并无用处,不如想想如何自保啊!”
“陈隽杰可有消息?”
“无!”
“长兴什么情况?”
“不知!”
姜鸿渊长叹一气,说道:“眼下,敌人兵力不止十倍于我,纵使你我武功盖世,也难以杀出重围啊!想我姜鸿渊刚刚出山,就将命丧此处,唉!天不佑我!”
杨昊文听后也是叹气,这时颜文俊说道:“两位将军还是不宜自挫锐气,在坚持几天,说不定事有转机,也未可知。”
何章琪此时也是灰心丧气,说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住口!”颜文俊一把拔出宝剑,直指何章琪。姜鸿渊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赶忙喝止道:“都这时候了,你们还要窝里斗,颜文俊说得对,再坚持坚持,说不定会有援兵的!”
翌日,天色微蒙,灰暗暗的苍穹下漂浮着一朵朵厚重的云,姜鸿渊抬头望去,几只秃鹫从参差的云层后悄然飞来,在低空盘旋阵阵,高亢刺耳的叫声时而俯冲而下,落在半腐的尸海之间,时而又受惊飞起。伴随着渐渐远去的鸣叫声,眨眼消失在了云霄深处,怕是要下雨,姜鸿渊心想。
雨先是淅淅沥沥,接着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直下得大雨磅沱,雨声隆隆。这天敌人应该不会攻城了吧?姜鸿渊想到。
姜鸿渊正暗自庆幸,不料在这隆隆雨声之中,突然听得战鼓声隆隆响起,鼓声夹杂着雨声,轰然如滚滚惊雷,穿透滂沱的大雨,响彻天地。
姜鸿渊大喊:“全军准备,即刻进入战备状态!”
随着他一声令下,士卒立刻,严阵以待,灌木,垒石,置于一旁,士卒们先是弯弓搭箭,朝着快速冲上来的敌人射去,利箭划破长空,直冲着那全副武装的敌人射去。
一批敌人倒下了,又一批敌人踏着战友的尸体,接着冲上来。冲车慢慢的向前行进,尽管每走一步付出代价巨大,但它仍在行进着。云梯架上层楼,蒋安军不顾一切全力攻城。投石机运作着,突如其来的巨石,只一下就将城墙楼炸的血肉横飞,士卒死伤大片。
城楼上,姜鸿渊头戴缨盔,血染战袍,不识挥剑,砍死几个冲上来的敌人,奈何敌人实在太多,好几处城楼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杨昊文也挥动大刀,奋勇拼杀。但刀仿佛有些钝了,可能是他沾染了太多鲜血,身旁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敌人却未见减少的迹象。
“砰!”
城楼下,是冲车不断撞击城门的声音,城内无数的士兵,抵着城门。
两方力量太过悬殊,这城破之日也怕是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