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有个发言人叫做许怡,还有个发言人叫做郑灿,两个人如同话剧演员一般,演了一出戏让默然看了直恶心。
许怡看到成绩后忙问郑灿成绩多少。“我呀,退步了!”说着还露出一副很是伤心的样子。
“全校才一百多名,尤其语文退的厉害,只有一百分。”
李默然听到后,心中暗自冷笑一声——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单是他亲手录到班里名单上的,他自己很清楚所谓的退步是指涨了二十分。
至于李默然为什么能够亲手录成绩单这还要从李默然自己说起。
在谢女士问班里同学都有什么特长的时候李默然举手说他会计算机,于是谢女士便让李默然把成绩单带回家录入。
可是只有一中午的时间,李默然只能让他的父亲李百川不吃饭也要录入完成。三年后他的父亲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叹一口气说:“要是你当时的成绩是班里第一的话,我或许就不用这样干这种苦活了。”
说回令人恶心的话剧。许怡也急忙向郑灿分享了自己“退步的”成绩,两人说到伤心处抱在一起哭成一坨。谢女士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到二人如此伤心,于是身体力行,亲自安慰。
谢女士的话极具影响力,默然貌似在网上看到过,肯定错不了就是毒鸡汤——什么雨后必能看见彩虹,什么上天不负有心人,听得默然恶心的只想吐,于是不等三个女人演完这场戏便溜去厕所了。
一双有力的手拽住了默然,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同班的高脏。
高脏确实很高,体型确实很健壮,说话的确很脏。他对默然直接两个脏字发语:“脏,脏!你家人的,踩着我了!脏!你家人的!”
默然没有回骂,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回骂。于是他默默地走开了,回头来了句sorry。高脏的头一拧吧,“啥洋字儿?”。
趁着高脏犯迷糊,默然连忙跑去厕所了,待他回来,三个女人的戏也已经演完了,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此之后,梅小姐好像对检查背书情有独钟。
她的这种炽热的情感也感动了谢女士,于是二人就像纠查大队一样早上检查背书。
梅小姐的专业就是中文,于是她理所应当的检查语文背诵,然而谢女士就不一样了,她的专业是数学。
于是她向同学们讲述了自己每天早上七点钟,奋发图强记单词的故事之后,就开始检查英语背诵,当然是在英语老师不检查的情况下做这件事。
默然听了谢女士的故事之后直发笑——究竟是多么谦逊的人才会想到用别人的视角转述自己的故事?
不过笑归笑,纠察大队的队长又听不到。检查还是要继续,然而这个样子的背书默然是深恶而痛机之的。
每到这个时候谢女士便将后门锁上,将几十号人关闭于狭小的一室之内,然后发表一通关于,公正的深刻讲话:我向来是主张公平公正的,咱们班里的人一个也不许走后门!
然而谢女士一定很清楚她教的这个班,若除去走后门进来的,估计只剩下两三只苍蝇罢了。
不过公平公正倒是真的,因为所有人一律都要背完,背不完先讽刺你,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默然开始时可能被谢女士浩大的声势吓倒了,为了背书提心吊胆。
这当然是瞎担心,默然白白的为了自己尚未承担的后果悲伤了好几回。
直到后来他也懒得悲伤了,不过那时他也懒得背了,因为只要是使点小手段便可免去被讽刺之苦:他混到组长的位置才终于明白——组长的背书几乎可以不检查。
最初他十分不理解这种规律,直到他后来发现小组员总是有充足的时间给组长背,但是组长却没有充足的时间给老师背。
于是乎小组长成为了最优解,既可以享受风平浪静的不背书生活,又可以承担组员低声下气的乞求,当组员求了他一两次之后,他便“行个方便”,组员就一瞬间背完了。
相对于其他组,他默然是相当好说话的。其他组长要么铁面无私,要么假公济私,只有他默然心怀民众。
到了最后谢女士仿佛也明白了这种漏洞,于是她放弃了管理,仅仅从言语上攻击那些不背书的。
“你不背,你就不会!”
这就是她全部的影响力了,但是除了背书方面仍然还有其他方面可以供她树威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