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士曾有句话很有名:“你们前两年练不好体育,第三年也一定练不好!”校长很重视这句话固然学生很累,但是校长仍然决定让他们更累。于是,本来七年级不曾有的大课间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
不过学校的场地毕竟是有限的,只够八九年级进行锻炼。于是校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让全体七年级学生在楼下列队,原地运动。
每次李默然下楼时都是那么不情愿,如果他体育很好的话,那下楼去练练并不丢人。
但是李默然的体育并不好,于是乎下楼练习就成了一种折磨——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并且手上和身上被跳绳打的生疼。
他还记得上次考体育时,总共五十分,他得了十四。这还是他不遗余力的一个结果——跳绳两三分,跳远多一些,七分。
跑步万幸不是零分,这个成绩他已经谢天谢地了,但他并不会谢谢女士,因为她的嘴从大家考完体育后就没有停止讽刺。
“你看你能跳多远?!我走两步就跨上了!”谢女士说。
默然在心中暗暗的问候她的家人:“你跳跳绳快二百个了,之后你能跳多远?还能走两步?没病走两步是吧,你家人的!”
他的话类似的还有很多,不过表现出来的只有脸上勉强的微笑。
于是每天的大课间结束后,都有不知道多少学生有孝敬师长的想法。
默然的同桌石林也不例外,石林坐在默然边上嘻嘻地笑。最初默然觉得这笑很不正常,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此人神志清醒,但是清醒的又不是很彻底。
从他那里默然总能听到一些违背平日常理常情的说法。两人一见如故,相见如知己,高山流水那叫一个潺潺不绝。
呼呼啦啦的流水声终于流到了上课的时候,流到了谢女士的耳朵里。
不幸的是谢女士人虽然年轻不再,但是耳朵还是很好使,这二位伯牙和钟子期便不得不分开了。
但终究二位不是伯牙和钟子期,子期走后伯牙并未绝弦,仍旧登拉的弹着他的琴。
谢女士最近被石林嘻嘻的尖笑声吵的心烦意乱,作业改错的好几份,红笔水漏了一手。
于是作为一个罪魁祸首的石林,便失去了“与人共舞”的资格,只能和别人“隔海相望”或者自己“对墙弹琴”。
默然并没有像钟子期那样彻底不理知音了,他每次下课总会去拜访石林。
二人虽然嘻笑,但是在学业上是不马虎的。作业或者是体测并不偷奸耍滑,但是高脏却不然。
体测中有一个一千米跑的项目,如果想要此项满分,非有坚忍不拔之志者不成。
它能让你胸中块垒尽吐,并且ot breathe anymore。当发令枪响后,站在线上的十几号人同时向前冲出去,然后很快拉开差距。
石林与默然紧跟着对方,并未甩远却还是呼呼气喘。
泪水浸湿眼眶,默然感到自己的视力失去了七八分。
正在这暂时笼罩世界的毛玻璃后面,他看到有一个胖高的身影第一个冲线。
仔细观瞧,正是高脏,石林和默然冲线后气喘时忽然听到有人举报:高脏少跑二百米!
不过老师并不管,白费了这位正义的同学的力气。
高脏的成绩仍然算数——全班第一——不是因为谢女士舍不得改掉好成绩,而是因为高脏的家母乃体育教师,不过单单是体育教师并不会这么厉害,厉害的是她是监考这次体测的体育教师。
于是谢女士在课上教育李默然、石林诸如此类体育不好的同学:
“看看人家高脏,这么高的个子可不是白长的。”于是照例把数学卷子拿出来讲,默然和石林心中再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得忍着。
默然本就烦闷,再加上刚才一闹腾,数学课也不想听了于是干脆全程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