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可曾招供背后是何人指使,是随机劫道取财,还是有意针对?”
陈彦琮做出着急出发的模样,拱手道:
“这却是不知,这伙人只是奉了马老三的命令行事,想要更进一步的讯息,关键还在这个马老三身上,贤侄,事贵从速,你且等我消息。这马老三就算功夫再高,也定不教他逃脱。”
周若渝看着话说的急,转身却慢的陈彦琮,大体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快出门时才开口喊道:
“世伯且慢,剿匪我还没参与过,如世伯不弃,我跟忠叔一起去长长见识可否方便?”
陈彦琮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后,回头却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啊...”
周若渝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便让周忠牵了匹马过来,打断了陈彦琮后续的客套话,淡淡道:
“世伯啊,兵贵神速,我们这就出发吧,若是对方约定今天不见人回就换了地方躲藏,那可就难办了啊!”
陈彦琮只好挽起官袍下摆,匆匆爬上马背,伸手往前虚引,说道:
“我这便带路。”
周若渝拱手道:
“有劳世伯。”
话音刚落,也不见周若渝如何屈膝发力,轻轻一跳已坐到周忠背后。
三人电驰而出,在北城门汇合了贺县尉集合起来的两百人一起出发,马队四十余人先行,一路沿黄河往北疾驰了一个时辰,一个拐弯后,河中突然出现一条小船,船上有人见到大队官兵,立马慌乱想要示警。
贺县尉引弓射出,那人中箭,噗通一声掉入河中。
陈彦琮抬手示意马队停下,招了贺惟庆过来询问后续安排。
贺县尉先对周忠拱了下手,才对陈县令说道:
“往前一里地左右,当有个河湾,住了十几户打渔的人家,贼人船只便混在其中,河湾后方则有一条小道,直通云丘山,贼人劫来的商货多半放在山顶巢穴。”
陈彦琮说道:
“如此,我们先控住渔村,封锁上下山的通道,等大部队到齐,再一鼓而下。”
贺县尉却道:
“属下怕后山尚有下山道路,我带一队人马先绕去后方,半个时辰后一起登山。”
陈彦琮细想也觉有理,便同意了他的方案。
渔村静谧祥和,对突然闯入的官兵既无惊讶也没有半点反抗,简单搜查了一下,便将全村二十来口人尽数集中到了一处,全是老弱妇孺。
陈彦琮示意贺县尉带了半数人往山后绕去,他自己对着村民开口道:
“你知你家儿子,丈夫,父亲多半是上了山或是下了河做匪,我也知他们多是被协迫所至,然朝堂自有法度,天下自有公理,他们再迫不得已,也不是做贼的理由,河道上无辜的商贾船民便不是谁家的儿子,丈夫了吗,家里便没有儿女了吗,今天如果跟朝廷硬拼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你们也得发配,如果一会,你们能劝得他们放下刀枪,主动走下山来,我可以往开一面。尔等先想想吧!”
一众村民自顾自坐在一块默默流泪,却无一人站起说话。
陈彦琮便觉无趣,留下兵士看守,便也往村后走去上山入口走去。
那里周若渝跟周忠正对着上山小道打量。
山不高,正面看也不如何陡峭,山顶有云彩遮掩,看不清楚。
见到陈彦琮过来,周若渝开口问道:
“请教世伯,此地离龙口不远,且算不得如何隐蔽,何以过往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藏身处?”
陈彦琮叹了口气说道:
“若非我们抓到活口,问到了确切藏身之所,漫山遍野的搜寻过来,他们怕是早就跑了的。”
周若渝点点头,他更能理解人民战争的难緾。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后续步行的大部队也赶到了此处,稍作休整,便开始登山,周若渝跟陈彦琮走在了队伍中间。
行至半山,许是前方开始接敌的缘故,有喊杀声传来。
山路狭窄,仅容三人并行,周若渝有意挤到前头去看第一现场,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只能急到跺脚。
周忠将周若渝抓起扛到肩头,一跃而起,踩着山路两侧树干一路绕行,不久便到了最前排。
兵士持茅拿盾,而对面所谓河匪只是一帮略有勇武的普通百姓,自是不敌。不多久便被悉数拿下。
这边的声响终是让山顶有了警惕,一阵乱糟糟的金鼓齐鸣后,竟复又回归平静,不知是逃了,还是埋伏起来了。
陈彦琮只得在后方喊道:
“快冲,敌人即已知晓,不用再隐藏,速度冲上山顶,活捉马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