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某与我爹饮酒之后,回房即行男女之事,说他此时已中毒,显然不合常理。”
“请大人明鉴!”楚润再次拜倒堂下。
吃瓜群众此时的支持声浪,达到了高潮。翠珠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又着了楚家人的道。
“啊哼。”县令再次提示堂外之人安静。
“翠珠,我且问你。昨夜与丁某行事几回,几时方得歇息?”
说着,又示意吴捕头,将孙氏扶回后堂。
“苟且之事虽不足道,但毕竟关系人命,不得不问,还请夫人暂避。”
“不用了。”孙氏表情淡然地说,“民妇已然有夫如此,苟且之事哪里是规避的了的。”
“这……”见孙氏态度坚决,县令也不便多说什么:“翠珠,你继续说。”
“回大人……只行事一次,不过半盏茶时间……”
吃瓜群众彻底沸腾了,大笑之声几乎要掀翻了公堂。
孙氏也不气馁,似在意料之中,又仿佛那被笑之人,与自己毫不相干。
“完事之后,丁老板便沉沉睡去。”
“哦?”县令似乎来了兴致,“那就是说,此时也有可能已经中毒,只不过时间太短,睡得太早,无从印证而已?”
“大人说的有理。”见事实利于自己脱罪,翠珠赶紧应承道。“不过……”
“不过什么?从实讲来。”
“我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方才睡着……迷迷糊糊之时,感觉有人似在撩拨我,后又没了动静。”
翠珠的话,一下又打乱了县令的推断。
“噢?……那有无可能,是楚长贵半夜前来,趁你俩入睡之时潜入,轻薄于你,并毒杀丁某?”
县令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如果按照这种假设,别说第一杯酒有没有毒,就是楚爹回家再取一次毒药来害人,时间上也是充足的。
“回大人,应无此种可能。”却是吴捕头站了出来。
“根据当晚服侍楚长贵的香兰所说,楚长贵反复折腾了她几个时辰。直到我们破门而入时,他们方才睡下不久。”
“哈哈哈哈哈哈!!!!”……
县令站起来,疯狂地敲着惊堂木,铮铮之声却已经完全淹没在堂下众人的笑声里。
润泽两兄弟,几乎被后排涌上前的群众推倒,连衙役们都乐得一片东倒西歪。
“楚老爹宝刀不老啊!”
“人家半盏茶,这边一整宿,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我说呢,长贵平日里,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既然狠得下心去窑子,还不得把一个驴儿当做两个马骑!”
“二十年的老炮加补药,哪个姑娘能受得了啊!”
现场严肃的审判氛围,已经完全转化为闹剧,谁还记得这是个人命官司?
县令已经气到爆炸、吼到失声,只能亲自下场指挥衙役,好不容易才把胡闹的刁民们赶出县衙,只留下润泽两兄弟和孙氏在场。
人群退去,只见楚爹已经捂着脸长跪不起,润泽两兄弟也是满脸通红。
这下好了,便是沉冤得雪,楚家回去也是难以做人。
楚泽开始后悔,喊来那么些没谱的人,来制造舆论压力了。
“成何……”县令刚要开口,竟然发出了尖利的女音,吴捕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县令赶紧抓起茶碗呷了口,又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