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茶礼交叉着双臂靠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语气冷淡地反问了：“你来我家就是干这个的啊？”

叶永华一下看得发愣，睁大眼睛凑了上去，一字一顿问：“你在画画？”

“对！为了让它们变好看一点，你要试一下嘛？”

“要！要试！”

……

“这题之前模拟考的时候有过相似的，当时花了两节课的工夫，解题步骤全都很详细地写在黑板上，这回请一位同学上台讲一下吧。”

连着几次作业一塌糊涂的缘故，数学课的气氛格外沉重，没人敢吱声。

“谢董董。”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董董整个人难以控制地抖动了下。

她站在黑板前，凝视着手里捏着的白色粉笔出了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行了，下去吧。”

此刻，比起不止休的议论，台下无声的沉默更具有杀伤力。

下一秒，黑板擦被重重地丢到了讲台上，扬起一片粉尘。

“有本事敷衍，倒是没有本事把知识印进脑子里！我宁愿你们把题空着，也不想在上面看到任何一些愚蠢透顶的，或是自以为很满意的答案！”

“还要说明一点，那几个每天做数学基础题的同学与你们其他人对比起来，做事脚踏实地，一点都没有偷懒，强多了！”

就像是被掏空的树干躯壳，暴露在阳光下，但吸收不了养分，谢董董一直都是昏沉的状态。

寒气遍布每个角落，一刀一刀地刺穿棉袄，带来不可言说的痛感，有一种快要下雪的征兆。

这学期的体育课已所剩无几，为了让大家活跃起来，产生抵御寒冷的热量，老师组织班级进行各种球类活动。

“我突然发现篮球蛮好玩的诶。看我如何一发入魂！”陈莫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让她被打了脸。

“我也试试！”许晨曦很松弛地接过球，后退几步对准了篮筐，手腕微微一转，毫不犹豫将球推出。

出乎意料的，正中篮筐。

紧接着，相同的声响从背后传来。

她缓缓回身，对面篮筐之下，徐攘抱着球朝她招了手，冻红的脸蛋引人注目，或者说挺喜庆。

不得不说，太巧了。

“好厉害啊，晨曦！”

许晨曦没及时回应，瞬时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灌木丛那处。

谢董董在体育馆一侧的墙边站着，即使是对着操场上跑动的人群，也依然茫然无措得面目全非。

“谢董董，你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投球啊？”

明明是轻声细语地打个招呼，谢董董却吓了一大跳。

“噢，不好意思啊。”许晨曦有些迟钝，但没有因为一时的隔阂要退缩的意思，“无聊的话，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不用了，谢谢。”声音柔弱，甚至有些听不清楚。

“……”

“真的…不用了。”

谢董董一次又一次抬眼看向许晨曦，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大颗珍珠般的泪珠顺着面颊往下滑。

顿时，耳边是止不住的抽泣声，如同连续不断的警报，令人心慌。

放眼跑道，叶茶礼正专注地慢跑着，余光扫到的视野范围内，有什么让她停了下来。

“怎么了？”

“那个……你有带纸吗？”许晨曦有些为难地询问。

“没有，不如一次性哭完再去洗把脸。”叶茶礼掏了掏兜，冷言冷语。

“可是……”

“不如直接跟老师承认错误，把先前的事情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