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年了，别说那时候她还小，我都是大孩子了，却依然忘了你长什么模样。”干照的视线一直在祝愿的脸上转悠。

“是吗？我爹可总是说，我和小时候一样，都没变呢。”祝愿又笑。

“我说的不是这个。”干照提起酒杯，闷了一口酒。

“那是哪个？”祝愿又起身给干照倒酒。

干照张张嘴，终是没回话儿。

一旁的菅灵小声道：“看二师哥这般气魄，莫非是木火土金水中的火？连名字都是带火的！”

“是水。”班如笑着提醒菅灵。

“啊？为什么？”菅灵不解了。

“因为水火即济。”班如又笑。

干照抬眼看看班如，又望向了祝愿：“对了，你是只给我写了信，还是全都写了？”

“我只给二师哥写了信。”祝愿说的一脸轻松。

“你跳过了大师兄，给我写信？哪天被大师兄问起来，你这不是要我得罪于他吗？”干照瞄着祝愿问。

对面的菅灵点了点头，离干照不远的吉灵卉却是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祝愿给干照夹了菜，笑着解释：“二师哥最是沉稳，所以我才叫二师哥过来。”

“大师哥不沉稳吗？”菅灵好奇地问，吉灵卉咬了咬下唇，也在记忆里搜寻起了大师哥的模样。

干照瞄着祝愿，在等她的回答呢，祝愿提着酒杯笑道：“大师哥是笑面虎，他不喜欢麻烦，也不大喜欢繁文缛节，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快刀斩乱麻；我是请人来给师娘撑腰来的，不是请人来给师娘清理祸害的！若我把大师兄找来了，他肯定会说，这个简单，要么师娘你出家，要么我灭了楼家，你实在不满意，我劝师父和师弟也出家……啧！”

干照仰了脖子大笑起来，吉灵卉偷偷看看他，又忙用酒杯遮了自己的脸。

菅灵有些嫌弃地道：“啊……原来大师哥是这样的人啊……”

“以后有机会，让你见见！大师哥人极好，从来不发脾气，只是下手狠。”祝愿又笑。

“因为让他不高兴的人和事儿，他都清理掉了，所以自然也就没脾气可发了。”干照接了一句。

一顿饭吃的还算愉快，一桌子人更是聊到了深夜。

干照带来的人在后庄子上休息，本来冷清的庄子一下子就热闹喧嚣了起来，瞬间也有过年的气息了。

祝愿喝了不少酒，回了屋里，多宝喂她吃了药，又伺候她沐浴了。

重机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屏风后面，祝愿从水桶里起身，冲多宝道：“多宝，你去休息吧！”

多宝应了一声，退出去了。

祝愿绕到屏风后面穿衣，重机帮她递了一把汗巾子。

“我看了那人一眼，确实贪婪些，也狠辣些。”重机小声道。

祝愿系着衣裳带子道：“江湖人嘛，过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天地之间本就是狩猎场，他不狠，他活不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