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逐这几日倒是不像前面那般忙碌了,每日都是和弄姒一起用的膳,晚间偶尔如上次一般逗弄她,咬得她身上一片红痕,倒也不曾真正碰过弄姒。
阮逐竟然会怜香惜玉,大概是怜香惜玉,其实更加可能是因为弄姒伤未好,虽然不至于病恹恹,但终归不尽兴。
阮逐最讨厌别人打扰他,也最讨厌不尽兴。
半月时日的相处,弄姒大致地摸清了他的脾性,习惯了他不带戾气时的温润,也习惯了他时常夹杂的试探。
他甚至有日晨间心血来潮,亲自学着平时弄姒的样子,为她描眉。
岁月静好,琴瑟和鸣。
弄姒都被自己心里蹦出的词语惊了,只是还来不及学着小女儿家同他腻歪,看到镜中毛毛虫般的眉黛,心凉了半截。
“呵。”弄姒几乎是气笑的,今日阮逐还说去外面逛逛,带她挑些衣裳首饰。
画成这副模样,如何出门?
喜纯拼命抠着掌心的肉,低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顺子离得近,早已涨得脸色通红,整个人都在抖。
喜纯见状使坏撞了下他的臂膀,顺子整个人好不容易憋住的情绪,顷刻瓦解。
“呵咳咳。”顺子脚步一颤,假装被口水呛住,躲到一侧咳嗽去了,同时哀怨地看了眼喜纯。
阮逐并没有注意到下面人的小九九,罕见地露出不好意思的笑,然后挠了挠头,干咳一声故作镇定。
“女人的玩意本王没兴趣弄了,喜纯,伺候你家主子继续梳洗吧,本王去前院了。”
说完起身快速离开,感觉缺了什么,又撂下一句,“不急,本王在前院喝几杯茶。”
顺子这才从角落出来,跑去追阮逐。
弄姒满头黑线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原本的眉型就很好看,只需轻轻描摹加深下形状,可此时两条歪扭不平,长短不一的眉毛趴在她脸上……
喜纯上前一步,“姨娘,奴婢……奴”
她憋得快要死了,尤其是看到弄姒呆呆的一言难尽的表情,真的疯狂想笑。
“笑吧。”弄姒轻叹一声,释然了。
画得什么玩意?
“哈哈哈哈,主子,王爷……”喜纯艰难地从嘴里陆续蹦出几个字,含糊不清,她腰都笑弯了。
天知道平时冷脸的冰山王爷,刚才的局促有多喜人,在弄姒面前活像一只做错事的大狗狗,又因为要面子故作镇定,几种情绪夹在一起,脸都红了。
弄姒扶额,只觉得刚才自己脑子里想的那些词简直是暴殄天物,同时她非常坚决,以后阮逐要是再提议想动她的脸,她绝对不允许。
太吓人了,阮逐也不是什么都会,至少描眉这件事,他做得一言难尽……
弄姒重新弄好走来的时候,阮逐脸上已经恢复平日的淡漠,全然不似刚才。
阮逐从上到下打量着弄姒,青丝如墨玉簪挽发,眉目如黛朱唇胭红,昳丽袭人,平时清水沃面已是绝佳,何况今日悉心点绘,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莲步微挪,腰肢轻颤,仪态翩翩,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