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几日有些忙。”阮逐看她神色淡淡,似乎并未有不满,倒是上心了几分,上前牵着她的手,往她住的院子走去。
刚进门,阮逐就看到了摆在桌上那碟江米豆沙卷,眼神微微闪烁,自母妃离世后,他再不曾吃过这道点心。
阮逐顿了脚步,看向弄姒,“你做的。”
他几乎是肯定地问出了这句话,弄姒也不觉得奇怪,阮逐的洞察人心她早就领略过了。
而喜纯则是很惊讶,“王爷怎么知道!这可是主,是姨娘亲手做的呢!”
因为阮逐刚刚说了给弄姒姨娘的位分,喜纯只能改口,主子是叫不得了。
阮逐和弄姒听着喜纯的话,相视而笑,个中滋味只有两人明白。
一个认为是在讨好自己,一个觉得拉近关系就是好的,不在乎他怎么觉得,终归自己有用心不是。
“王爷尝尝可喜欢。”弄姒见他坐下,拢起袖子,夹了一筷子江米豆沙卷到他碗里。
阮逐翩翩贵公子模样,吃相也很好看,轻咬一口,在嘴里细细品味一番,面上缓和几分露出稍稍真切的笑。
“你用心了。”阮逐灼灼地盯着她眼睛,他在想这个女人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情。
“妾身脸上是有花儿么,王爷怎么一直盯着我。”弄姒笑靥如花,放下筷子抚上阮逐微微扬起的下颌。
听到“妾身”二字,阮逐低笑一声,夹着不难捕捉的愉悦,他喜欢面前的人儿服软,也愿意卖她一个面子。
带刺的玫瑰拔掉自己的利刺靠近你,如何不是一件值得细细端详的事呢。
“美人如花,确实好看。”阮逐慢慢覆上她的手,带着她贴向自己的脸。
男人的脸冰凉,大抵是吹久了外头的风。
女人的手软若无骨,很是温热。
周围一众丫鬟都是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主子见亲昵,总觉得姨娘和王爷在一块就很是让人不知所以。
“快用膳吧,王爷。”弄姒适时抽回手,阮逐还有些舍不得那触感,就像上好的丝绸一般滑嫩。
“你本家姓什么。”阮逐喝着粥,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弄姒如今是府里的姨娘,下人终归要叫仔细些的,叫弄姨娘听起来不雅致。
“本家姓江。”弄姒心底冷笑,果然宸王府上不止一个女人,一个姨娘。
“江,可是四渎之首那个江。”阮逐搅着碗里的豆子,眯起眼睛,这个姓氏和前朝有些沾染。
“是,怎么了王爷。”弄姒声音淡淡,听出来阮逐语气里的试探,也不否认。
“无事,江姨娘做的糕点,用心了,本王甚是喜欢。”阮逐又吃了一块点心,笑得却是有些戏谑。
“只要王爷喜欢,妾身便没白费心思。”弄姒咬重“心思”二字,笑得顺从,那模样若叫外人看了只怕真会觉得,阮逐就是她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