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默不作声,只是向前一步,而我连后退的勇气也没有了。
“去调查。”她说,“锁定凶手。”
我想说什么,但放弃了。
“好的。”我说。
“所以线索到底在哪儿?!”我高声喊叫着,然后脑袋挨了一下。
“这里是公共场合。”暮醒说。
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检查目前有的所有线索,试图找到可以锁定真凶的证据。但是,老天爷呀,我对这一切毫无头绪,而且我真觉得,家政是凶手已经足够结案了。不过暮醒不这么看,她要能彻底锁定凶手的证据。而且,她总能让我听她的。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的地方?”我沮丧地问暮醒,她刚刚否定了我的所有猜测。
“有。”
“你早说啊!”
“刚刚想到的,就在你对披肩能不能别住曲别针死缠烂打的时候。”暮醒将身子向前倾,靠近我,“披肩被剪刀剪下了几块。这点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
我其实只是想反驳她而已,没想好理由。刚打算编出来一个,突然意识到确实很奇怪。披肩是吴先生撕的,可以解释为一时气愤,但为什么要用剪刀剪下来几块?
“剪下来的面积不大吧?”
“是,肩膀几小块,侧边下面一大块。”
“剪得很整齐?”
“对。”
“那应该不是吴先生干的,”我托着下巴,“他既然气恼,就不会剪得整齐。但要是李阿姨干的,也很奇怪,她偷披肩不应该是为了卖钱吗,为什么要剪?不合理。”
“那就只能认为,是凶手有不得不剪下来的理由。”暮醒抱着胳膊。
“不得不……那肯定是能透露其身份的痕迹喽?”
“我看是。”
“血迹?我是指,凶手的。”
“不排除。但为什么凶手会流血?现场没有尖锐物品,也没有打斗痕迹。”
“那还能有什么……”我的大脑一时卡住了。
“有什么痕迹,使凶手区别于其他人,所以不得不剪下来?”暮醒喃喃自语着。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间,一个模糊的想法蔓延上来,我触电般地跳起来。
“喂,暮醒,虽然现在说有点那个……”我的声音颤抖起来,“别墅这一片地区最近没下雨,对吧?”
“是啊。”我的朋友奇怪地看着我。
“我再确认一下……四点后,尹女士、儿子、家政和装修工都在别墅里,对不对?”
“是。”
“一般……一般孩子上学都穿运动鞋和袜子,对不对?”
“是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亲爱的,”我极力压抑住自己的兴奋,“你记得玄关的鞋子都长什么样吗?”
“哈?”
“还有,介意现在去一趟学校吗?委托人女儿念的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