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捋了捋头绪说:“幕后之人想让天下人心惶惶,若非咱们接连查明两起案件,抓了不少人,让他们有所收敛,怕是这时候人命案在各地已经是遍地开花了。”
于谦深吸一口气:“各地同时惊现诡异命案,再加上多年前的……”
“这些还不够,若是在各地之间的大道上也频发命案,你说百姓可还敢出门吗?近路晚上不敢走,远路白天不敢走,刑部与探事司同时出手也解决不了,现下咱们知道他们有多少帮派参与其中,想做些离奇的事再容易不过……”
“幕后之人想要天下百姓人心惶惶而非天下大乱!”
“乱了再治累的是自己,而这种人心的事……若是某位皇子出手解决了,不仅得了皇上的赏识更是得了民心!”
“你是说……幕后之人等着皇上将这个差事交给他?”
“原本应该是这样,奈何横空出来了一个我,眼下皇上交给他的是查明众皇子中究竟是谁谋划的这件事,你说,他是不是得愁死?”
“哼,我觉得他会恨死你!”
陆凡笑了笑说:“想杀我的人不止他一个,只看他们谁有本事吧。”
“你,唉,还是要多加小心才好。”
“你与刘能与我走的近,若是有人收买……”
“收买我们做什么?杀你?现下杀你还有何用?”
“我说了,想杀我的不止一人,但不管是谁,眼下倒是都不会动手,我刚回京,他们也需看看势头再说。”
“都,都是皇子?”
“看样子是,我现下也说不准,我记得刘能说过,他家亲戚在宫里……”
“是,他姨母是惠妃娘娘,皇十四子是刘能表弟,你这一说,我,我现下有点乱……”
“莫慌,莫乱!我本来就想劝你们二人回家后便‘病重’躲过重新参与查案,现在想想,这般安排或许也能躲过其他的安排。”
于谦重重点头,他长出一口气,说:“你刚才说起让我们俩装病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危言耸听,不至于,现在想想,这案子若是皇上指派给六皇子,而六皇子又是……我们最后怕是难以善终。”
“是不是六皇子还不好说,但你之前说过,会参与朝政的皇子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至少皇上不会让六皇子去户部帮手,也不会让五皇子来刑部帮忙,先躲一躲没坏处。”
于谦已经坐不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起身说:“我还要好好劝说刘能,然后想出个好法子来,能躺上一个月,又不好让旁人来探病,既然是躲,那便躲得彻底些。”
陆凡看着于谦急匆匆的走了,忍不住叹气摇头。
流云和项虎进屋,流云纳闷的问:“他们怎的走的这般匆忙?我还以为会留下用午饭。”
陆凡站起身,看向项虎说:“趴会吧,站了一上午了。”
项虎没再客气,趴到床上。
陆凡慢慢在屋中溜达着,口中嘟囔道:“我说为何让你们俩来陪我养伤,皇上是真怕我死了啊。”
流云没听懂,问:“在司尊府中,还有人能杀你?”
陆凡没理流云,仍自顾自的嘟囔:“为何早不杀?没机会?家中兄弟这么多,为何只我一人去了虎青山?我还有两位同胞兄长,两位庶出兄长,为何我是世子?家里出事时,为何只有我不在京城?”
项虎抬着脑袋问流云:“会不会是喝的药有问题?他怎的神神叨叨的?”
流云摘下身上的两把剑,摆在桌上,而后坐到椅子上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开始擦拭宝剑,边擦边说:
“他自打在桥台县中毒之后,便这个样子,没事就自言自语,你无需理他,可能是在狱中无人与他说话,便养出了这个毛病。”
项虎叹了口气说:“你说当时为何没将你也关进去?”
“说我只是护卫,无卖身契在侯府,这些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当时的随从呢?”
“就我们俩。”
“就你们俩出京?”
“若不是官府来人,你觉得我们二人联手,谁能将我们二人如何了?”
“不是,”项虎爬起来站起身:“你是心中有数,那侯爷呢?再怎么说,师兄也是世子,出行也应有些排场才对,你们俩出去是做什么?怎就到了桥台县?”
“侯爷让我们去探望几位跟随老侯爷征战过的老将,路经桥台县……”
“今日回头一看,应全是安排好的。”陆凡突然插话。
流云和项虎同时惊讶的扭头看向陆凡。
流云不可置信的问:“你说的安排好是指……侯爷知情?”
陆凡点了点头,坐到床上,疲惫的说:“我歇息一会儿,用饭的时候叫醒我。”
流云还想再问,项虎忙朝他使眼色,流云只好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