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夙夙看向魏夫人,深知今日,多亏魏夫人,否则,一只巨大的蚯蚓出现在长安,怕是要闹翻。
“你先回吧,我还要去个地方,麻烦你回去后,把这里的情形跟我师父还有丁晚来说一说。”
魏夫人笑着点头,化身林雕,飞向夜空。
此翻她出来得急,没时间跟儿子说,也怕今日不归,会令儿子担忧。
然是,再心急,飞近长安,也是两个多时辰后,正欲飞进城,就见丁晚来的马车从城门出。
想到江夙夙的拜托,魏夫人落到马车顶,与丁晚来打招呼,这才得知,归来潭又有命案发生。
令丁晚来忧心忡忡,坐在马车中,他也一夜未合眼,待到归来潭,当地县令早在候着,县令告诉他,此次死的是当地一个将妻子杀害并投进归来潭的屠夫。
听闻过的案子,丁晚来没想到,最后落到自己手中。
县令则开始解释,这屠夫本是在大牢里,昨日却死在归来潭边,他也不知为何,他甚私下有想,是不是自己手下的人收了屠夫之妻娘家人的好处,拎人出来杀,也对此,有去查证,但没有结果。
在县令的解释中,丁晚来见到屠夫的尸体,是面朝归来潭跪着。
仵作得了丁晚来允许,当场验尸,丁晚来在边上等了半天,仵作却查不出死因,只埋头依实相告,死者全身无伤无毒。
感觉案子古怪,丁晚来跟县令另借车夫,让其将一夜未眠的丁家车夫送回长安。
自然,送车夫回去,不是目的,丁晚来的目的,是让自己的车夫把这里的情况告知斋宅,好叫斋宅来一个人,帮助破案。
刚吃过午饭,就听丁家车夫说,一个屠夫死在归来潭边,猎妄蝶以蝴蝶之身,飞到妹妹予妄蝶眼前。
“莫非……。”
予妄蝶知道姐姐的意思,轻轻摇头。
“不可能我们两个人都看走眼,那天那个道士,绝无这般能耐。”
黄山一觉睡醒,从书鬼耳夹的狼毫笔里钻出,落地化人,一伸懒腰。
“那就让我黄老儿去看一眼,看看是什么作怪。”
此话一出,望向二楼,十多双眼。
迟迟没有动静,便意味着鬼医丹南应允。
鳞水县。
江夙夙把人交到幕丹爻手里边,与幕丹爻说,不一定要放在幕家,只要在幕家的视线。
幕丹爻明白她的意思,她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想留江夙夙多待一天,偏是江夙夙却因此事要回去给鬼医丹南一个交待,而没有留下来的时间。
待江夙夙走后,幕丹爻问了此女的意愿。
又到夜晚。
女人住在自己选的贫寒小屋里面,支起窗户望夜空,无意迎到一阵秋风,将头发吹乱。
如今,富贵于她如浮云,她这一生,像梦一般。
她得利于蚯蚓千段的身体,有幸成人,做了乐师的妻子几天,算知恩爱,然,假的终究无法圆满,她便陷入真假妻子的局面。
后因自私,擅疑他人,而意外将疼爱自己的丈夫毒害。
锒铛入狱后,她以为自己会被处斩。
谁想,比死还可怕的是,自己根本不存在。
为了证明自己真实存在,她甚至想下到黄泉去寻所爱。
但命中不该拥有的东西,千难万难,尤其是她,本来无命,何有安排?
想着这些,女人一叹。
她此刻希望乐师真正的妻子也能活着。
不为别的,只为她们同样吃过生离死别的苦,同样深刻的体会过被爱,又是遗憾的,谁都没有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