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直如电光石火一般,骆歧大惊失色,忙矮身侧闪。
却刚闪开狼口,便觉胸膛一痛,已被倒卷而来的狼尾抽中。
狼尾之上白光泛滥,正是真气光芒。
骆歧又惊又怒,扭身卸去了身体上的力道,忙移步向密林之中奔去。
他惊的是,这白毛野狼竟也是妖兽,且看那真气白光的浓郁程度,比之朱天舟等人要浑厚不少。
很显然,便不至二转,也相差不多。
如此妖狼,自己哪里能敌?
怒的是,这一切全都是那该死的黄鼠狼的阴谋。
它被骆歧打了两棍,自忖报复不得,故而将他引至此处,激怒妖狼,好借其威来报仇。
黄鼠狼的气性,可是出了名的大。
骆歧很是懊丧,不该去得罪那个小东西。
但妖狼在旁,也无暇多思这些,只得没命价的狂奔。
若他孑然一身,也敢折身与斗,看看自己能不能奋力杀之。
但现在背负陆筱,如何还能冒险一试?
自己有不死之身,陆筱却没有,万一被那妖狼抓了碰了,岂不是要死伤当场?
但刚奔出两步,便见白光一闪而至,那妖狼竟已拦在了前方。
其速之快,比之全力施展身法的骆歧竟还要快上三分。
骆歧暗道糟糕,不做丝毫停留,忙折道向山上奔去。
但刚奔出两步,又见山顶之上灰光闪灭。
那灰光,也正是真气的光芒。
不知来者是妖是人,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骆歧暗骂那黄鼠狼的同时,忽想:“此地乃朱崖山,那灰光莫不是朱崖老祖?”
越想越觉的可能,刚才妖狼的一声咆哮,比之天雷更甚。
那朱崖老祖便在朱崖山上,怎能听不到?
既已听到,怎有不下山巡察之理?
事已如此,骆歧忙思虑该往何处逃遁。
正想间,忽见身旁的山体之上有一道裂缝,上有藤蔓掩映,若非被他急奔而过的狂风卷起了藤蔓,根本难以发现。
回头再看妖狼,正住步当场,怒目看向山顶之上掠来的灰光,无暇观瞧自己。
骆歧心想逃跑必然会被追击,且躲在内里,屏息凝神,等到朱崖老祖与这妖狼相继离去,再做逃离的打算。
当下背着陆筱,侧身闪入了裂缝之中。
缝隙颇大,内里也足够两人并坐。
骆歧想也不想,忙将藤蔓拉了过来,将裂缝口遮挡。
又恐陆筱忽然醒来,发出声响,惊动了缝隙外的妖狼与朱崖老祖,当下将她自背脊之上放下。微微探手,放在了她的口鼻之上,只待稍有发声的征兆,便立时捂住。
山石缝隙内无有丝毫光亮,藤蔓将裂口阻挡,也看不清外在的光景。
只听得妖狼低吼连连,继而一道苍老且嘶哑的声音响起:“好你给孽畜,老祖多日寻你不见,竟被你躲在了眼皮子底下。”
骆歧暗道:“果真是朱崖老祖。”
又想:“原来那妖狼跟他有仇,还好还好。若是相识,一经问询,岂不是便知我在此处?”
耳听得裂缝外传来一阵爆响呼喝之声,内中还夹杂着妖狼的怒吼与咆哮。
劲风猎猎,卷起了藤蔓,骆歧凝眸看去,正见一个满头白发的灰袍老者,手持一柄长剑,与周身白毛飘摇的妖狼在鏖战不休。
劲风散去,藤蔓复位,便再也看不见外在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