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流动,似在雨幕之中爆开了一朵烟花,绚烂夺目,兜头向骆歧罩去。
骆歧身法忽出,左右闪避,却也难以避开。不得已提起骨刀,与之对了十数招。
招招狠辣,招招必杀,好在骆歧深谙刀意,骨刀提、撩、拨、旋,已不局限于这一刀的那唯一一招。
每有剑招刺出,骨刀必能挡开。
骆歧眼光锐利,拆招的同时,急寻那朱天润身上的破绽。
但朱天润剑法也是不坏,反应也很迅捷,破绽一时难寻。
越打越是焦急,他虽然察觉到朱天润身上护体真气在逐渐削弱,但自己躯体内的气力也在急速流散。
又是一刀斩出,长剑之上的白光已淡薄至不可见。
“哆”的一声,刀剑相交,长剑一颤,裂口已出。
朱天润大惊失色,忙抽剑后退,骇然道:“你这是什么刀?”
骆歧知他真气已无所存,若非那一丝丝,这长剑已该断裂才是。
听得言语,冷笑道:“杀人的刀。”
抢上前去,再砍一刀。
朱天润知道骨刀了得,不敢硬接,忙将最后一点真气尽数汇聚于双腿之上,化作一道白影,拉开了两丈距离。
在骆歧还未冲至近前之时,左手又是一引,一颗乳白色的补气丹药又已入口。
骆歧大感无奈,却见朱天润狂笑连连,身躯之上白光大作,不退反进,再冲上前。
骆歧心想:“如此打法终究不是个办法,须先给他的坐骑打杀。”
当下旋转身子,不接剑招。疾运身法,掠到了白马身旁。
白马虽渐开仙资,不为控兽诀所制,却毕竟不是妖兽,哪里能抵得住骆歧的骨刀?
刀芒过处,马首断裂。
骆歧耳听得朱天润破口大骂,只当不闻,身躯一闪,已来到红鬃骏马的身旁,跨上马背,便要逃离。
正此时忽见两匹黑马自东天奔来,马背之上分坐男女两人,左男右女,不是文左与玉儿还能是谁?
骆歧大是惶急,忙喊道:“快逃。”
奈何暴雨哗哗,马蹄嘚嘚,他的喊叫之声并没有被文左与玉儿听见。
朱天润眼见自己的坐骑顷刻毙命,怒目切齿,恨不能将骆歧挫骨扬灰。
见他驱马逃离,忙运起身法,将真气附着于双腿之上,踏雨急追。
骆歧策马迎上二人,吼道:“对方是玄门中人,快走。”
文左已透过了雨幕,看见了那朱天润的面容。
知是仇人,怒火立时升起。
但他也知仇人了得,自己万难与敌,当下忙拉缰绳,掉转马头,随着骆歧一起向东奔去。
他御马之术很是了得,可玉儿却哪里有什么御马之术?
一时慌乱,黑马人立而起,她拉扯不住缰绳,“哎呦”一声摔下马来。
骆歧听得惊叫,忙转头来看。但见情况如斯,再也来不及逃遁,忙跳下马来,回援玉儿。
玉儿跌在泥土地上,染得浑身泥浆,满面污秽。
右臂着地受力,内中骨骼已然错位脱臼,剧痛攻心,让她不由得痛叫出声。
骆歧三步并做两步抢到近前,却还未来得及将玉儿拉起,已觉寒意袭来。
忙举起骨刀抵挡,幸终将那朱天润的长剑架住。
架住了长剑,却没能防备住朱天润飞踹而来的右脚。
胸膛中脚,大力透体,催动了骆歧不住后退。
他咬牙强忍剧痛,猛地扭动身子,将朱天润那一脚之力运到右臂。
连翻旋身,已至玉儿身旁。
骨刀所向,正是弯腰递剑的朱天润。
朱天润见骆歧营救玉儿,已隐约猜出了他们必然相识,且关系还很不坏。
是以踹开了骆歧后,便想一剑结果了玉儿,让敌人因悲伤而慌乱,才好杀之。
却没想到,自己一剑还未刺出,骨刀已更加快速的横斩而来。
不得已,只能收剑抵挡。
剑刀相交,朱天润“蹬蹬蹬”后退三步。
长剑之上白光陡碎,方刚被骨刀斩出的裂纹立时蔓延至剑身,“铮”的一声,断裂开来。
朱天润长剑之上的力道并不很大,故而骆歧之前借力打力,难有成就。
但刚才那一脚却是倾尽了全力,被骆歧借来,骨刀之上的力道已不亚于二人的力气相加。
是以能轻易破开长剑之上的真气白光,不很费力的将其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