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之上白光萦然,正是玄门真气。
正此电光石火之间,骆歧再也来不及砍杀中毒之人,一边运起身法避开来人那一剑,一边寻思:“小红蛇被发现了?还是说它冒然出手,失败了?亦或是这朱天润无惧它的毒性?”
黑影如阴风卷过,转瞬已至堂外空地之中。
朱天润衣衫不整,发髻散乱,右手持剑,满面杀机的急冲而来。
一招无功,猛地停住了身子,甩手将一条细红之物丢在了骆歧的面前。
骆歧凝眸看去,正是小红蛇。
只是蛇眼紧闭,脊骨断裂,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朱天润怒骂道:“狗日的李邵,我朱天润当你是兄弟,你却放毒物暗算我?”
骆歧双眼微眯,心中悲悯小蛇之死,冷声说道:“暗算你不假,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不惧这小红蛇的毒性的?”
他已看到朱天润脖颈正中有两个血红色的小点,正是被小红蛇咬中所致。
他曾在酒桌上观瞧过朱天润的衣襟,内里并没有药瓶等物,手上也没有储物指环,故而才会想到让小红蛇偷袭的法子。
本料想必定成功,却没想到终究是功亏一篑。
朱天润却冷笑一声,骂道:“无知狗贼,你许是忘了家师是何人?”
骆歧念头一转,恍然大悟,道:“朱崖老祖曾是百草堂的丹童,自然熟知毒性。你是他的弟子,深得其真传,自然吃过了抗毒之物,排斥寻常毒素。”
朱天润道:“哼!你倒也不傻。”
说着似才想起什么,“咦”了一声,道:“你的声音?你不是李邵?”
骆歧冷笑不答,举刀将身旁哭喊不休的两个盗匪杀了。
朱天润一收心中之疑,面转狂傲,持剑冷笑道:“不管你是谁,杂种草的,快来给你朱爷爷我磕头三千下,求饶三万声。爷爷我高兴了,许能留你一个完整的尸体。”
骆歧挑眉道:“磕头?求饶?”
朱天润道:“怎么?不想?”
骆歧摇头道:“双腿太硬,弯不下去。”
朱天润左手屈指,在右手长剑上弹了一下,冷笑道:“也无怪你无知,想你一个凡俗蝼蚁,又怎知我玄门中人的了得?”
说着发出一声狂笑,接着道:“也罢,今日就让你这杂种草的开开眼,看看什么是玄门真气。”
言语甫毕,身躯已如离弦之箭一般急冲向前。
右手长剑直指骆歧心脉,全然无有招式可言。
他很自负,因为他知道骆歧只是个凡俗武者,并破不开自己的护体真气。
骆歧也知自己破不开他的护体真气,故而并没有跟他多做纠缠。
身躯如风,已掠到了三丈开外。骨刀挥出,又杀三人。
凉气来时,骆歧长啸一声,毒物得令纷纷涌来,齐向朱天润攻去。
同时盘旋在天际的群鹰倏地长鸣连连,代骆歧之口,唤来了城外的众野兽。
区区毒物虫豸,又怎能挡得住朱天润?
但见他双腿之上白光大作,踏着虫潮如履平地,已抢至骆歧身旁。
骆歧心想:“不知此人是几转修为。”
当下矮身避开了一剑,猛地一刀斩出。
刀芒所致,正中那朱天润右肋。
但白光闪灭过后,终究没能破光伤敌。
骆歧见那白光的厚度与强弱,与之前那老妪身上的灰芒相差不了许多,已知这朱天润定是方刚踏足一转之境。
有了强杀老妪的经历,骆歧对一转修士并不太畏惧。
之前之所以不敢与朱崖帮的一转老祖正面交锋,实是因为那朱崖老祖入得一转已很有些年头,且是百草堂的外门丹童,妙法自是层出不穷,非老妪可比,说不准身上还带有天火惊雷。
他却是不知,凭着李邵的三两面子,又怎能请来朱崖老祖?
朱天润能孤身来此,已是给足了面子。
骆歧收刀后退,暗道:“这朱天润身法不行,剑法也不行,所依仗的全是体内的一口真气。谅你区区一转,能有几两真气?”
当下飘身游走,避开朱天润长剑的同时,骨刀急斩,又杀几人。
一来二去,朱天润总也追他不上,不禁暴跳如雷。
右手长剑猛地收回,左手扬处,一大把黑点随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