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歧虑事不周,已是家常便饭,他虽感无奈,但也只得如此。
午时将至,天南江湖众名门也都来了。
十大家族,带来了百十余人,颇令骆歧欢喜。
暗算前后,加上正堂内的首领人物,足有四百五十余众。
正待招呼开宴,却忽听家丁又报:“朱崖帮朱天润大侠到……”
尾音拉得长长的,经久不歇。
骆歧却遽然皱眉,暗道:“朱崖帮?”
却见满堂匪首、家主一同站起,纷道:“李武帝好大的面子,连朱崖三雄之一朱天润大侠都请到了。”
骆歧那一颗早不知丢到了哪里的小心儿好似沉入了寒渊之中,一点点的被冰冻,散发着层层寒意,直透脊骨。
他哪里能想到,朱崖三雄之人会在此时到来?
“距离真正的武林大会还有十五天整,这朱天润不该现在来到啊。”
一片心惊,带着一抹冷冽,暗道:“朱崖老祖不过是一转炼气士,想来这朱天润也不会很了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杀了。”
打定了决心,便装出一副恭迎贵客的模样,大踏步来到正堂门前。
但见迎面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走来,一身白衣如雪,衬着那一张颇为俊俏的脸面,大有风流之意。
嘴唇很薄,身子骨也很挺拔,算不上瘦,也不算矮。
骆歧一边大笑迎客,一边暗自思虑:“须得先除此人,省得他坏了大事。”
当下不声不响,招呼丫鬟们开宴。
朱天润与李邵似很熟悉,见他也不说话,只是大笑,蹙眉问道:“怎么不说话?”
骆歧一指嗓子,沾了写酒水在桌上写道:“嗓子倒了,说不得话。”
朱天润“哈哈”笑道:“许是要做天南武帝,高兴的日夜欢歌,累垮了嗓子。”
众雄纷纷附和,有人端着酒杯,高声叫道:“李武帝果真不是常人,常人都是累垮了身子,累垮了老二,他倒好,嗓子也能累垮,莫非比娘儿叫的还卖力?”
骆歧也不与之计较,随同大笑,尽作性情豪迈之状。
一边喝酒,一边留心坐在身旁的朱天润。
但见他虽在喝酒吃菜,眼光却时不时的在送菜的小鬟身上瞟来瞟去,喉头翻涌,也不知是在吞酒咽菜,还是在咽口水。
骆歧心道:“此人也是个好色之徒。”
色乃人之本性,但凡是正常的男人,都好色。若某人对美女视而不见,要么是心理有问题,要么是生理有问题。
骆歧也不例外,他好色,但抹杀不了他的专情。
他也喜欢观瞧漂亮姑娘,即便是这十数日来,跟玉儿同床共枕,也多会心生邪念。
但他终究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都已给了晏予,不能再容下任何一个人。
如不然,在唐府他就接受了唐七虹。
一切都是题外话,且说堂中吃喝喧闹,酒香四溢,引人欲醉。堂外的空地上,跟随众匪首、家主们同来的心腹扈从们,也都在划拳嚷闹不休。
小鬟们敬酒,少不了被一些好色之徒动手动******仆们上菜,更是胆颤心惊,不敢多留。
见酒菜齐备,骆歧冲身旁的家丁、奴仆、小鬟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按命令行事。
忽而想起一事,忙冲朱天润抱拳一礼,起身离桌。
追上了一个家丁头子,掐着嗓子,吩咐道:“去给霞县最好的妓子寻来十个,然后再出城。”
那家丁得令去了,骆歧这才返回酒桌,继续与朱天润以及几个大户家主喝酒。
偌大的李府,转眼间便只剩下这四百五十余人在吃喝饮宴。
不一时,那家丁领了十个打扮得皮肉大露的妓子走来,得骆歧眼色,领去了后院客房之中。
朱天润自也看到了那一群妓子,眼中**大露,放下酒杯,低声对骆歧道:“知我者,李邵兄也。”
骆歧“哈哈”一笑,却听朱天润又道:“你道老弟为何提前半个月来?”
骆歧似笑非笑的不答话,朱天润继续说道:“老弟正是知道,来了霞县,李邵兄定会……”
说着用肩头撞了骆歧一下,而后抱拳冲众人环环一礼,道:“鄙人不胜酒力,暂且去小睡一会,诸位敞开了肚皮喝酒,莫要给李武帝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