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县四周很少有没被骆歧降服的禽兽虫豸,便再吹笛,见效也很微末。
骆歧的脚步也不止于此,他骑着红鬃骏马,披夜往西南山野之中奔去。
一路狂奔,一路吹笛,身后众兽过境,草木纷断、乱鸣惊天。
待得东天破晓,又来到了霞县城门外。
骆歧看了看微光下的霞县,这才收住了笛声,呼喝骏马停止奔跑。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嘴唇,转身清点,可与武人一斗的食肉大兽约莫五千余,多是豺狼虎豹之流。
骆歧需要不了这么多,便留下了猛虎、花豹、黑熊、巨蟒等大兽,算下来差不多有五六百头。
再看飞禽,只留下了一群雄鹰。
雄鹰并不是为了派遣上战场,而是要分布在李府四周警戒,但有逃离者,立时鸣叫出声,提醒骆歧前去阻拦。
后数爬虫之属,有毒者五六千,加上之前在霞县四周召唤的众毒物,约莫是够了。
骆歧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让野兽们留在城外密林之中,乘着天未大亮,带着众毒物返回李府。
毒物隐藏,群鹰警戒,丫鬟奴仆们忙忙碌碌,或准备酒菜,或摆放桌椅。
书信已然送达,明日便是天南武林大会之期,想那朱崖帮与俗世三州众武者速度再快,也难以赶来了。
骆歧心情稍好,站在正堂门前观瞧忙忙碌碌的众人。
忽觉困意袭来,当下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头在李邵的床上,呼呼睡去。
一觉睡到了下午,有家丁来报,梦县之主张震、陈城之主陈方、宝兴县主欧和已率众赴会。
骆歧下床穿鞋,舒展了一下筋骨,暗道:“这李邵身子骨真大,骨头分离已至极限,好不舒服。”
推开了卧房门,正见熟悉的那三人一个个面带疑惑的站在门前。
陈方依旧是一身花衣,扯着大嗓门叫道:“李武帝,大会怎么突然提前了半个月?”
骆歧没有答话,侧身引几人进屋。
陈方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欧和跟随在后,侧头看了一眼骆歧,眉目间有一丝疑惑闪过。
张震将长剑递给身后的扈从,最后入房。
骆歧看了一眼门外,见三人所带加起来竟只有寥寥十数人,不由得面露失落。
转头看向自顾落座的陈方等人,寻来纸笔,写道:“怎么就带了这么几个人?”
陈方道:“我说老二,你搞什么幺蛾子?大会提前不说,还在卧房接待我们,现在又不说话,改成写字了?”
说着撇了撇嘴,道:“显摆你字写的漂亮啊?”
欧和依旧穿着紧身黑衣,身材曼妙,很是火辣。
看了一眼桌上的纸笺,娥眉陡凝,猛地后跳开去,一把抽出了腰间短匕,斜指骆歧,冷声道:“你是何人?”
张震面色变换,也已站起身来。
陈方则骂道:“老五,你做什么?要反啊?”
欧和对他的言语置若罔闻,只冷冷的盯着骆歧,凤眼含煞,眨也不眨。
骆歧颇感诧异,没曾想刚一照面,便被识破了身份。
看了看桌上的纸笺,这才恍然。无奈一叹,道:“唉,本想留你们一日,现在看来是留不得了。”
陈方叫道:“老二,你说啥?老五,你快放下兵刃,别坏了咱们兄弟的和气。”
说着站起身来,用肩头撞了身旁的张震一下,道:“你别装哑巴,说说话啊。”
张震全身绷得犹如一根弓弦,正在苦恼自己不该将宝剑交给扈从,哪里有心情搭理陈方这个愚笨之人?
骆歧却冷冷一笑,右手屈指在木桌上一敲。
“哆”的一声传来,既清脆又响亮。但见红芒一闪,三人相继闷哼一声,委顿倒地。
小红蛇在半空之中一个旋转,重又落回到骆歧的左肩之上,雄赳赳,气昂昂,似在邀功一般。
骆歧摸了摸它冰冷的身子,赞道:“咬人脖颈越发熟练了。”
张震、陈方、欧和三人面露惊惧之色,躺在地上,想要喊叫,无奈喉咙麻痹,连一丝声响都发不出来。
骆歧走上前去,一人一刀,分别杀了。
他杀得干脆,三人死得也利落。
提着骨刀,打开了房门,摆手招呼三人带来的十五位属下进屋。
十五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