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歧听罢文左的言语,暗思前后,心道:“那朱崖帮还真是玄门帮派。”
但现在不是多思这许多的时候,见游三如此境况,他心中很是难过,便将竹杖拔开,取出骨刀在手,转头对文左说道:“烦请文兄取一个碗来。”
文左面起疑惑,问道:“恩人这是……”
骆歧道:“为你师父疗伤。”
文左忙去厨下拿来一个人头般大小的海碗,递给了骆歧。
骆歧将碗放在木桌之上,用骨刀将左腕划开。
鲜血流淌,文左与玉儿同声惊呼,骆歧却摇头道:“没事。”
不一时,伤口愈合,鲜血不再流淌。
骆歧再提刀划破。
如此往复,终于接了一大碗温热的鲜血。
他这才放下骨刀,端碗来到床边,道:“文兄,劳烦将游三哥扶起来。”
游三也看到了骆歧手中满满的一大碗血,疑道:“骆兄弟,你这是?”
骆歧道:“你别问那么多,先给这碗血喝了,能助你疗伤。”
游三知是骆歧之血,哪里肯喝?
骆歧再劝道:“游三哥,你是担心小弟害你吗?”
游三道:“骆兄弟,你这是哪里话来?我游三……咳咳咳……”
话语说的急了,引起了气息紊乱,一阵剧烈的咳嗽,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
骆歧再送血碗,游三只是摆手。
骆歧道:“游三哥,你不想报仇了吗?”
游三愣了一愣,随即面显盛怒,咬牙道:“一日不杀那朱崖帮众人与李邵,我游三便死也不得安宁。”
骆歧道:“那便是了,且养好了身子,再做报仇的打算。”
游三看了一眼血碗,道:“骆兄弟,这……”
骆歧道:“憋着气,一大口就完事了。”
游三见他说的真诚,且甘愿舍血相救,如何能再推迟?当下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血碗,仰头一口喝尽。
鲜血下肚,游三忽觉困意袭来,昏昏沉沉,倒在了文左的怀中睡了过去。
玉儿自怀中取出手帕,要给骆歧包扎,但当擦去了左腕上的血迹后,却发现手臂光洁,哪有一丝伤痕?
玉儿大是疑惑,文左也已看到,同样面挂不可置信。
骆歧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们不要询问,日后就当不知此事。”
文左与玉儿忙点头颅。
夜已深,文左收拾了自己的床铺让骆歧与玉儿休息,自己提着长剑,在院子中练习不怠。
玉儿躺在床上,骆歧坐在床边,眼望窗外,沉思无言。
他在想:“得到的信息有误,耽延了这十多天,终究要功亏一篑。”
暗自自责自己虑事不够周到,才至于此。
但念头一转,忽想:“不若杀了李邵,取而代之。修书召集天南众恶匪,趁着朱崖三雄与俗世三州众侠士没来,提前召开大会,一网打尽?”
越想越觉此法可行,猛地一拍大腿,道:“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啊?耽误了这许多天。”
人心如世事,这一刻所想自觉周全,下一刻再思,便会发现有很多纰漏。
骆歧之前没想到这个法子也无可厚非,因为他毕竟不擅于统筹规划。
所以他是个不合格的网络小说作家,若真事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写书十年,焉有不挣钱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