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复了正常,冉小五并没有多问骆歧那三女的下落,想来已自老奴仆们的口中听到了什么。
骆歧也没有明说,也很少召见冉小五了,只整日价的闷在房中,或练刀,或沉思。
玉儿伺候在旁,殷勤备至。
初时骆歧睡地,她睡床。但有一日清晨,冉小五突然推开了房门进来后,面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自此,骆歧便不再睡地了,与玉儿同床共枕,只是安守本分,动也不动她一下。
玉儿是个好姑娘,骆歧对她敬若宾客,并无心思想那些淫邪之事。
不知不觉,五天已过。李邵也没有派人来问大管家的病情,好似将这个身材矮小,满面阴鸷的管家给忘记了。
骆歧待着无聊,让玉儿给缝制了四个沙袋。
沙袋里装的自然不是沙子,乃是金子,铸成了一整块的金子。比之在河阳城小院之时要重上一倍有余,骆歧穿上之后,再一次被压倒在地上,任凭玉儿如何搀扶,也站不起来。
试验三日,才得缓慢行走。
又过三日,才能提起竹杖。
待得能够将竹杖舞动开来,施展出这一刀,已是十日之后。
骆歧细算时间,在李府已住了整整十七日。
他心里固然着急,但想着十月十五日的大事,便着急也没办法。耽延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因为一时耐不住性子而前功尽弃。
眼看着距离大会之期还有二十多天,骆歧心想:“只盼这二十多天里,李邵依旧不要想起我来才好。”
他想得到是很好,可天总不如人意。
中午时分,骆歧正与玉儿共坐在屋内桌前吃饭,忽见冉小五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二爷,大老爷喊您过去。”
骆歧眉头微皱,看向玉儿。
玉儿在这十来天中,已将骆歧的神情变化掌握的一清二楚,见他目光如此,便代口问道:“大老爷要做什么?”
冉小五道:“说是什么大会的日期快到了,也该开始忙碌了,让二爷您跟公子爷一起打点。”
公子爷便是李邵的儿子李鹤,时年二十三岁,武艺不坏,人品自不必想。
老子是土匪,李府又是这样一种风气,教育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货色?
骆歧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提着竹杖便要出发。
却听冉小五道:“大老爷问您嗓子好了没有,小的说您嗓子正在保养阶段,千万不能出声,要不然日后会留下遗症,就再也治不好了。”
骆歧面露赞赏之色,冲他点了点头,继而在玉儿的陪同下,走出偏院,向李府正堂走去。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李邵与夫人、儿子李鹤、三个徒儿正在正堂之中用餐。
见骆歧到来,李邵放下碗筷,说道:“你这风寒一次,可真费劲好。怎么着,听说嗓子还没利索?”
骆歧点头躬身,玉儿跪拜见礼。
李邵见他没有跪拜,眉头微皱,但随即隐下,不做深究。
骆歧却是看见了他眉目间的一抹杀气,暗道:“就因为没有跪拜,便对跟了你这么些年的下人动了杀心吗?”
又想:“人命如草,唉!”
只听李邵说道:“还有二十来天就到十月十五了,算来不日便会有客登门,你且与鹤儿照应一下,别让人说我天南武帝不懂待客之道。”
骆歧点头示意,看了李鹤一眼,但见身材比之乃父也相差不多,魁伟高大,算不得胖,但很是壮实。
眼光如电,想来功夫也是不坏。
而那三个徒儿则都很是瘦弱,其中年长者约莫三十上下,一脸的嚣张跋扈。
二一人二十五六,浓眉大眼,却没有丝毫憨厚之气,反是一种令人看了便很不悦的怪异模样。
小弟子只有十七八,眼神飘忽,在玉儿的胸前扫来扫去,满面青色,无甚精神,是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下作之人。
记清楚了这几人的面容,骆歧才在李邵摆动的右手中退到堂外,等候他吃罢午饭,吩咐做事。
心想:“这狗日的对我起了杀心,若是再见几面,怕是会引起他的不快,立时将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