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在这接连一两个月的观察中,摸清楚了那无欲散人的性子。
那老道很有得道仙人之风,只是不愿与凡俗之人多做交集,故而整日价冷冷淡淡。但有人帮忙打水、清扫屋子等,他都会赠些玄门之物作为报酬。
张三念头一转,计上心来,见无欲散人炼好了玄兵,还了聂云宫的人情债后,便告辞离去,任凭聂云宫百般挽留,始终不受。
他去意已决,聂云宫自然不能强人所难,只得赠送宝马一匹,权当脚力。
无欲散人又与一枚丹药,算作买马之钱,这才骑马去了。
张三是个赌徒,虽然平素行事胆子很小,但想此番际遇非常,再也不能犹豫。故而斥重金买了一匹脚力相当的宝马,整日价的跟在无欲散人的身后,寻找机会妄图与之交集。
此一跟,便是半年。终于在前往雍州的道路之上出现了几个不开眼的匪人,见无欲散人孤寡老道一个,许是很好欺负,提着大刀长剑跳了出来,拦路抢劫。
张三忙抢出去,三拳两脚将那几个愚笨匪人赶走,并装作江湖豪客的模样,扬言要护送老道前行,保卫周全。
无欲散人心存感激,便允了张三一个请求。
张三想要学法,却无有仙资、想要神兵,却无有材料……终究搞得无欲散人不耐,随手传了他一招易容之术,乃是调制药水,更改面容的法儿,无甚了得。
张三遗憾非常,却忽而想到,何不假扮无欲散人,去骗一骗那聂云宫?或许能寻到机会报仇也未可知。
当下一扫心中阴霾,购买药材,调制药水。
化身为无欲散人后,来到聂府,却发现聂云宫已带队南下。
吩咐家丁传信,等了一日不见,张三心下焦急,唯恐自己因急而露怯,便想着暂且离去,等日后聂云宫回返再来不迟。
顶着无欲散人的面皮悠悠闲逛,不知不觉已到武帝城外,却在荒野之中见到了聂云宫的坐骑。
他偷窥聂府并非一日两日,一眼便认出了那马儿来。知那马儿乃聂云宫精挑细选的良驹,不会无缘无故丢弃。
当下降了骏马,让它寻找旧主。
老马识途,不一日便来到了聂云宫的葬身之处。
张三见仇人惨死道中,自是欢喜异常。当下扒了聂云宫的衣衫,引来了野狗豺狼,将他的尸体分吃。继而易容改装,扮作了聂云宫,大摇大摆的回到武帝城。
彼时聂云宫强占他的媳妇儿,大肆凌辱,而今张三也强占了聂云宫的众夫人,日夜欢歌。
当真是天道承负,得失皆有造化。
骆歧听罢这前前后后之事,心下了然,暗骂张三这厮无耻的同时,也大觉那易容之术当真了得。
当下问道:“那易容药水怎生调法?”
张三支支吾吾不答,骆歧心头火起,骨刀架上了他的脖颈,冷声道:“命重要还是身外之物重要?”
自然是命重要了,威逼之下,张三知无不言,将那药水的配方祥祥细细的说了。
至于如何改头换面,如何易容成他人,只需要照着彼人的样貌涂抹药水,更改面颊便了。
方法很是简单,操作起来也不很难。骆歧命令众兽看押张三,自行入城,寻了药铺买来那三十余种常见的草药与一个陶罐。
返回小溪旁,就着火堆煎药炼制。
不一时,药水已成。
溪水清澈,映着天光将骆歧的脸面倒映的一清二楚。
骆歧想了想,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晏予的面容。
沾点药水涂抹在脸面之上,面颊立时变换,根据自己记忆之中的模样来雕琢修饰,转眼便化作了想要的面容。
骆歧呆呆的蹲在小溪边,看着溪水倒影之中晏予的面容,良久无声。
终待日过中线,这才问道:“怎么恢复原来面貌?”
张三道:“在水中浸泡半刻,药性消散,面容立时复原。”
骆歧“嗯”了一声,跳入了小溪之中。
半刻过后,面容复原,又想:“那无欲散人与聂云宫莫不是一样的身材?”
当下再问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