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也非良善,竟在威逼之下还留了后手。
终引得骆歧大怒,作势便要一刀将他斩杀。
张三大惊失色,忙道:“还有一套缩骨之法,可随意变化体态身形。”
骆歧再问:“声音呢?”
张三道:“小的擅长口技,改变声音的法儿并不是那老道传授的。”
骆歧冷面挑眉,张三心惊胆战,只道是自己的口技之功。
他既没有欺瞒,骆歧便不再询问,想了想,又问道:“头发如何自黑变白?”
张三嗫嚅着道:“其实……其实还有一种药水的配方,就是改变头发颜色的。”
骆歧见他接二连三的言语不尽,杀心已起,冷哼一声,怒面不语。
张三忙将前前后后共十余种药水的配方尽数说出,哪种药水是改变头发颜色、哪种药水是增添脸面黑斑、哪种药水是增加脸上皱纹、哪种药水是老化皮肤……
一共十三种,所需药材也都是常见之物。
骆歧听罢,逐一买药熬制。待得试验出不假之后,不禁暗赞那无欲散人的能耐,竟能将这些最普通的药水配比成易容之水,当真了得。
转念又想:“也许这药方也是无欲散人学自先人,并非他所创。”
不管是谁所创,并不重要,骆歧尽得药水配方,又得缩骨之法,演练一番,果真骨骼连响,已大作变化。
身体一会儿高、一会儿瘦、一会儿胖、一会儿矮,当真是玄妙不可言。
骆歧大喜,心想:“这张三该不该放了?”
但又想:“万一日后他变化做我的模样来为非作歹,引得玄门中人的注意,岂不是坏我大事?”
心想此人不可留,但得他传授这易容缩骨之术,怎能轻易杀之?
好生纠结,终究还是定了心念,“算了,他也是个被聂云宫害惨了的可怜人,现下右臂已失,且留他一命吧。”
言念及此,心境便转平和,随口问道:“你是哪里人?”
张三愣了一愣,见骆歧面色转和,言语也不再冷冽,心知有了活路,便道:“小人是武帝城本土人氏。”
骆歧点了点头,道:“既是武帝城人,可知前任武帝元世弘?”
张三死中得活,心境大开,言语也放松了许多。闻此一问,情不自禁的脱口道:“这个怎能不知?元世弘那老鬼也是该死,惹谁不好,偏去惹聂……”
说着见骆歧面色又转冷冽,忙闭住了嘴巴,不敢再言。
骆歧双眼微眯,冷哼一声,道:“你跟元家有仇?”
张三忙道:“没……没仇。”
心神大乱,身上稍一用劲,伤口处剧痛再来,“哎呀”痛叫不止。
骆歧冷声喝道:“既然无仇,何故辱没元家已故先人?”
张三只顾痛叫哀吼,并不答话。
骆歧一只对自己没有保护好元希风而心挂愧疚,害得他失去了一条胳膊,孤身于山野之中,不知是否安泰。
而今听到有人对他亡父不敬,怒火再也难遏,猛地提起骨刀,横在了张三的脖颈之上。
右手用力,便要将他斩杀。
却听张三忙止住了惨叫痛呼,说道:“大侠,别别别动刀,我说……我说。”
骆歧怒火狂涌,强自忍住杀他的冲动,冷冷的道:“详细说来。”
张三道:“其时也并不是什么大仇大恨,只是……”
说着看了骆歧一眼,见他面目冰冷如渊,不禁打了个寒战。
却觉伤口又痛,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点惨叫之声。
忍耐了好久,才觉疼痛稍去,接着道:“只是小人的媳妇儿本是元家的一位远方亲戚,我二人青梅竹马,可那元世弘偏不同意,还百般阻挠。小人心中有愤,才对他不甚尊敬,大侠莫怪,一定莫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