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仅是披了一件外袍就前去正堂。
姜茂成和许昌茗所住的院中离正堂近,许宴知到时他们已然在正堂了,所有人皆是简单披了一件衣服便出来了。
姜茂成握住许宴知的手,“怎么不多穿一件再出来,着凉了怎么办?”
“没事的,外公。”
此时去看情况的小厮匆忙跑回来,“不好了老爷,街上乱成一团了,小的瞧见好多墨色衣袍的官差在街上拿人,小的还瞧见谢家被官府的人围起来了。”
许宴知面色严肃,立马吩咐姜简:“把外公带进去。”
“爹,你带着阿桃他们也进去。”
“那少爷你呢?”姜简急忙询问。
“我出去看看。”
“宴知。”许昌茗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许宴知回他一笑,“放心吧爹,我没事。”
“天子信臣,就算不在京城也没人敢动我。”
“姜祀、宁肆。”
“在。”
“护好他们。”
“是!”
许宴知提着剑出姜府,路上来来往往都是提着灯笼的官差,看架势押了不少人。
谢家确实已经被围住了,为首的官差是个陌生面孔,谢世霖僵着脸站在府门口,“你们想做什么?”
官差毫不客气地说:“老实待着,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谢世霖冷笑,“笑话,如今官府办事都是如此黑白不分,无中生有吗?要围我们谢家总要拿出个罪名来!”
“啧,要罪名?成,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罪名,苏州谢府勾结官员,行贿赂之事,这个罪名够不够?”
谢府的管家气不过冲上去想要理论,却被那官差命人按住管家围打,谢府的人齐齐上前想要阻拦,那官差直接拔刀相对,“都老实点,莫要坏了老子的心情,不然就别怪我杀你们一两个人泄愤了!”
“你要杀谁?”许宴知厉声质问。
“你又是何人?”
许宴知轻蔑一笑,“你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
那官差被惹怒,握着刀直接朝她砍来,许宴知不过一个侧身躲过,再抬膝击中那人腹部,后用剑柄一捅他胸口,他手中的刀当即落地。
许宴知轻松制住他,用剑扣住他的脖颈,“让他们住手。”
“住……住手,快住手!”
谢家的人连忙去搀扶管家,许宴知望向谢世霖,“谢伯父,您没事吧?”
谢世霖摇头,“我没事。”
许宴知的手一紧,“谁让你们来的?”
“我……这……就是上头的大人让我们来的,这位公子,我们也是接了上头的通知,其余的我们也不知道啊,公子,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出什么事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许宴知这才松开那人,转头去看。
“许宴知?你怎么在这?”
谢辞骑于马背,蹙眉望着围在谢府门口的人,“怎么回事?”
那人连滚带爬的跪到谢辞的马下,“大人,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上头说这谢家勾结刺史潘伟琤,行贿赂之事,让我们围了谢家,其余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谢辞脸色阴沉,“谢家勾结刺史行贿赂之事?”
“是啊大人,上头就是这么同小的们说的。”
“一派胡言!”谢辞厉声道。
那官差被吓得缩了缩。
“我谢家何时勾结过潘大人,可有证据?”
那官差当即愣了,他又怎会知道眼前这位从京城来的大人就是谢世霖的儿子。
谢辞扬声道:“我谢家行商一向光明磊落,你们拿人却不凭证据?倘若我谢家真有罪也无需你们插手,”他手一抬,立马有不少大理寺之人涌上来,“谢府既有嫌疑,那便由大理寺的人亲自来围。”
大理寺的人立马将官府的人挤出去,围在谢府周围。
谢辞冷睨着他,“告诉你们大人,谢府大理寺亲自围了,但若定谢府的罪,我需要确凿的证据。”
“是是是。”
“带上你的人,滚!”
待官府的人走后,谢辞这才下马,“爹,你没事吧?”
“我没事。”
谢辞想同谢世霖解释为何要亲自围了谢府,但谢世霖摇摇头,拍拍谢辞的手,“爹明白,你不用解释。”
谢世霖又怎会不知谢辞的心思?
谢世霖眸中有欣慰,却一句夸赞的话也不说,他只拍拍谢辞的肩,“交给你了。”说完他便进府去休息。
谢辞揽着许宴知的肩,“还好有你在,不然还不知他们会怎么为难我爹他们。”
许宴知拐了拐他胸口,“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也到这来了?这还没到丰京节呢。”
他说:“大理寺得了命,让我带人到苏州来彻查刺史潘伟琤,我们在潘府搜到了好几箱银子,还有个账本,上面记的是潘伟琤与各家商户的银钱往来以及他为这些商户做了什么事。”
“我们按照账本连夜查封了好几家商铺,也围了许多商户的府邸。”
“我在账本上并未见到我谢家和你们姜家,要不是想着今夜混乱,来知会我爹一声,我都不知道官府的人会来围了我谢府。”
许宴知拢了拢被他压下去的外袍,“行了,你忙着吧,我爹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呢。”
谢辞道:“成,等明日有空我来找你。”
“嗯。”
……
许宴知回去后安抚了众人,将许昌茗和姜茂成哄回去休息后她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要躺下姜简便敲了她的房门。
许宴知开门让他进来。
姜简摇头,只站在门外,“少爷,今夜的事是不是和白日商会的事有关?”
她道:“或许吧。”
“那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这几日商会那边也不要再去了。”
“那需要将铺子都暂时歇业吗?”
许宴知抿了抿唇,说:“等明日看看情况再说吧。”
“知道了,少爷。”
“不要再叫我少爷了。”
“好的少爷。”
“少爷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