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郡的战报和其他地方的一同被送入咸阳，可沿海诸郡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或是因敌军内部联系紧密，用过的手法不起作用了。

刚刚看完奏报的沈姚，默不作声，神色中皆是惙怛伤悴，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恐伤国之根本，也无法驱逐外敌，前线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每日伤亡在成倍增长……

“在想什么？”

议事殿内只有沈姚与嬴政两人，沈姚猛得回过神看向门口，还没有人来，那政政便是在和自己说话，“哦，没什么……”

“已十一日了。”

“？”

“沈姚哥哥，这次秘密藏得够久。”

沈姚意识到政政可能知道了什么？他默默估算了下时间，不禁蹙眉，“邹行同你说什么了？”

“不必他说，现在皇宫上下没人能躲过暗卫的监视……”

既然都知道了，沈姚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这件事风险很大……我……”

“那时还不到万不得已……是吗？”嬴政接过沈姚的话。

沈姚点头。

“现在是时候了，邹行已准备妥当，明日早朝我会命太子监国，朝中政务由公孙赫、李斯、王龁协同处理。”

这么快？

沈姚一下子坐不住了，他从位子上起身，几步来到嬴政面前，想说劝阻的话，却又开不了口，毕竟叫邹行早做准备，这话是他自己说的。

沈姚的心思全都在脸上，相处久了，嬴政发现他真得是个很纯粹的人，不屑于伪装，也没有城府，喜欢、讨厌一个人都那么直白。

“让你身处险境实非我本意……”沈姚说话的声音很低，带着歉意。

“此话从何说起？江山社稷是寡人的责任，天下黎民还要仰仗寡人……莫不是……”

嬴政语调微扬，等对上沈姚困惑的眼睛，才缓缓开口，“沈姚哥哥想让我身陷囹圄、任人宰割，还是不信我能扭转乾坤？”

“当然不是，都不是！”沈姚急切反驳，不是因嬴政的问话，而是下意识觉得不吉利。

“十一日……沈姚哥哥能犹豫不决，我很高兴……”嬴政知道沈姚很看重大秦，大秦脚下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以至于自请上战场的，他最多也就担忧片刻，从不阻拦。

可嬴政在沈姚心中永远是特殊的，在外人眼中顶天立地、叱咤风云的帝王，沈姚会怕他受伤，怕他不开心……

嬴政伸出手轻抚沈姚的头发，明明触碰不到，但他此时却比往日开心，暗想着都碰不到才好……

沈姚站在嬴政面前，也只比坐着的略高些许，一鬼眼睛睁得老大，呆愣着像定住似的，一人笑意越来越深，深邃的眉眼都显得温柔，动作越来越放肆……

沈姚脸颊发烫，终于知道躲开，和谐的画面被打破，那表情就差指着嬴政骂了，“倒反天罡了你……”

“怎么了？”嬴政抬眸，一脸无辜。

“你……你多大！我……我多大！还敢摸……我头？这……没大没小……”沈姚磕磕巴巴，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或许是没有一个心理年龄三十几岁的男子会允许别人摸他的头，又或者是因为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