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雷崖只觉莫名其妙,难道又出“医闹”?这年头,施医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雷崖第一反应便是厉声斥责,可转念一想,自己面前这小南瓜也就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因着那独一无二的辟灵血,往日里不知被迫搅进多少精灵界度的无穷争斗,也是可怜啊。自己作为几千年的行医精灵,也早看惯生死与争斗,何必与小南瓜计较?
抚须,昂首,蔑视,雷崖给小南瓜一个小眼神,哼!
傲娇转身,雷崖大手一挥,挽手摆在腰间,准备迈步。
“我问你,到底是谁!”
然而小南瓜非但没有领情,反而愈加愤怒。缓缓地,她举起翠石耳环,从那掐得紫白相间的拳头来看,白每芯不是开玩笑。
眼见翠石耳环就要刺破指尖皮肤,鲜血凝聚在环锋压迫处。清担心地凝视,却不明白每芯的用意。刚想走近这两人之间,缓和气氛,却听到白每芯的命令。
“清!守住密道出口。”
这下,三者皆愣住了。
神情已变,白每芯这是得寸进尺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敢质问我雷崖?如今竟然还公然要把自己锁于密室?怒火中烧,老脸不保啊!
气愤难耐,雷崖回首直斥:“好你个......”
诶?
这小南瓜有斜视吗?
举着耳环,要挟空气?
“喂,我在这呢!”雷崖一头雾水,实在是看不懂眼前这小南瓜又唱哪出戏。
只见白每芯依旧举着耳环,目光朝着无人方向。其紧咬着牙槽,显得小脸轮廓更加倔强和决绝,眼睛里,分明掺杂质疑和恨意。
头一遭见白每芯这副模样,清和雷崖不约而同迷惑拧眉,挠头疑虑。
说时迟,那时快。血已从指尖流出,白每芯加大力度,在半空中划下一道鲜血弧线。
“啊!”
一把刺耳的女声响彻密室,倒是把原本休养的昼晖惊醒。睡眼惺忪,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惊人的一幕出现。
清一个箭步翻越,凌空降落,随手推开白每芯,挡在两者之间。
这密室之内,竟然还有一个陌生隐形女精灵?
没等昼晖反应过来,女精灵便虚弱地跌倒在地。
白每芯身上的辟灵血虽不可对抗精灵法器,但却可吞噬精灵躯体。换句话说,就是只可“亵玩”,不可“远观”焉。
嗯,只能静距离武斗的悲哀。
难怪碰到血液,女精灵就现出原型。很明显,她那左肩至锁骨已被划出一道消融的伤痕,上面逐渐绽放朵朵微小的红梅,呈漫开之势。
但从这消融速度和区域分析,白每芯似乎没想将其逼到灰飞烟灭的境界。
女精灵看着自个身上蔓延的红梅,脸色惊恐。与往常的精灵不同,她的皮肤近乎乳白与透明之间,隐隐约约的,偶尔浮现轮廓,显得她尤其虚弱。似乎艳阳降落在她身上,便能灼烧得只剩一滩水。
清双指夹住锁精符,直逼女精灵额间,距离半寸的时候停下,俯视“我们没想要你的命,如若全盘托出来龙去脉,便放你走。”侧目观察其伤势“否则,你身上的血红梅,将吞噬了你整个躯体,包括精元!”
语毕,更加惊慌,女精灵低头思索,似在分析清的言语有几分可信。突然,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爪,女精灵猛地用尖甲抓去自身的锁骨。只见血红梅被剜去一大半,但消逝的一刹那又死灰复燃,朵朵腥红于胸腔肌肤再呈蔓延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