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你来此地,也是凑巧?”
欧阳突然有一种拔腿狂奔的冲动。
“老夫的天罪城卫,任你驱使,你这娃娃不实诚啊!”
欧阳闻言,心神一松,无性命之虞,苦笑道:
“还是瞒不过前辈的耳目,那李长情手中,应该是一柄神兵。”
青衣老者点点头道:“这就对了。”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你有利可图,不要觊觎我这一亩三分地就好。”
欧阳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观星台一行,牵扯到玄天宗附属宗门,无二拳宗叛变一事,着实与天罪城无关。”
青衣老者拍了拍欧阳的肩膀,道:“年轻人,不怕大风大浪是好事,哪怕行差踏错,尚且有回头是岸金不换的机会!”
欧阳额头见汗,这老者在肩头轻飘飘的一拍,就让自己有一种被洪水猛兽盯上的错觉,仿佛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这果真是暗阁密报上那位命不久矣,行将就木的城主?竟比自家那不着调的宗主师傅,气势还要更盛几分。
“城主且宽心!小子省得!”
由最初的趾高气扬,到青衣老者这一拍,拍碎了脸面、风骨,以“小子”自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尚且有为了几两碎银低三下四的时候,更何况危及到性命。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顶重要!
“有求于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倒还不像我家那无药可救的逆子。”青衣老者笑道。
欧阳只想马上逃离此处,哪里敢接话。
青衣老者:“听闻玄天宗有一道秘术,可起死回生,可是此物?”
言罢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正是被人九晁松带走,送往钱泰酒楼那枚,扔给欧阳。
欧阳结果,只扫了一眼,便道:
“正是玄天宗替命玉符,不知城主从何而来?”
青衣老者:“小友这就无趣至极,无趣,无趣!玄天宗秘术所制,堪称无价之宝的替命玉符,每一枚都有跟脚,来龙去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此物何来。”
欧阳哪里还敢打马虎眼,苦笑道:
“还望前辈告知,那李长情现在城内何处?”
青衣老者:“老夫如此开诚布公,不如你先回答老夫几个问题。”
欧阳:“前辈但有所问,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衣老者:“人呐,一辈子五分糊涂,三分醉意,一分虚伪一分真,能有一分真,便足够!”
你说的话,便有一分真,就足够。
茶,看茶,看好茶。
城楼高处,云卷云舒,清风怡人,茶烟缭缭,有人总算不再是如坐针毡,心神稍纵。
一老一少席地对座品茗,看似忘年交,谈笑宴宴,老者时不时便露出满意的笑容。
“如此说来,此物于我犹如鸡肋?”青衣老者叹息道。
欧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确实!”
青衣老者:“胡籁纵横江湖几十年,即便是当年姓游的打上门来,也从未惧过,到如今竟怕了那三尺安眠之地,里面好不憋闷!”
原来,也是一位追求长生之人。
毕天峰的刀,能不能斩断姓游道士的剑,在胡城主的眼里,本就不重要,而是那条长生路究竟存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