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太尉看了一眼,久久未语,只是起身又把碰过陆虚的手洗了一下:
“那男妓勾栏灌醉丁佳之人可曾选好?”
陆虚咧嘴得意道:“小人早已选好!只待太尉命令!”
高太尉彻底放心:
“陆虚,你这毒计歹毒的紧,此中牵连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须惹不起他们,若是此中出了差错,被人发现……”
陆虚立时回道:“太尉放心,若是此事败露,小人一力承担,只说李牧之与小人谋划!”
“哈哈哈哈!”
高太尉笑的愈欢,心中杀气愈浓,便命令道:
“今日起,你便是殿帅府都虞侯,只在我左右,吃朝廷俸禄,你哥哥生前不过是个微末小吏,你这一当官,便超越你的哥哥,在他之上,还在本相左右,岂不是天大的恩德?”
陆虚磕头如捣蒜,只恨不能将地面磕出一个窟窿:
“多谢恩相抬举,小人定当为太尉鞍前马后!结草衔环,性命相报!”
“你这就以本官名义去暗示开封府尹滕府尹以及大小提刑官,近日东京要飙血,他们若是识趣,立刻请假返乡,免得沾了一身血污!”
“小人得令!但有结果,立时来报!”
陆虚便辞了高太尉投向开封府,高太尉招呼新来的都管招呼全家老小吃饭,而李牧之安插的影密卫却捶胸顿足:
负了恩相,这陆虚谨慎的紧,此番全然没打探来些许紧要消息,看其模样,又要害人,今夜须告知恩相!
夜里亥时头牌(23.00),李牧之此前简单吃了一些,从别处酒楼借来五十张桌子,摆在校场之内,老天也赏脸,此前一个时辰便雨停了。
下人们早已备好吃食,只等李牧之宴请各方细作。
不时,皇城司军汉得了李牧之命令,请了一百各方细作,他们哪里肯来,只恨李牧之虚伪至极,言而无信,说是手下,只当做了囚徒,他们不愿来赴宴,说是请,却是押送而来,各个心不甘情不愿,只恨李牧之手段强硬,怎敢不来。
夜色之下,一百细作骑马而来,行至李府校场,李牧之请各方细作落座,只是各方细作面容愁苦,一脸苦大仇深,哪里愿意,纷纷低头,不愿说话。
“上茶!”
李牧之下令奉茶,下人急忙添茶倒水,只是没一个人端起来喝,有些胆大的只把李牧之来怼,说只想回家,宁死不吃李牧之一口饭。
一个如此,各个如此,纷纷起身顶撞李牧之,李牧之仔细观察,来者竟然全部起身吵闹,李牧之点头满意:皆是忠心坦荡的汉子!
管家曹达华岂容这些说话全然无礼的汉子放肆,跳将出来与众细作吵了起来,李牧之也不见怪,只是安静一边坐着,只等那人回来。
又半个时辰过去,子时末牌(00.30),东京陈桥门快速骑来一百九十个皇城司军健,此时快近道君天子赵佶寿辰,夜里盘查的紧,往来路人皆要仔细盘查,但见皇城司的人,如何敢拦。
那一百九十个军汉,一百八十八人去了皇城司,只有两人一路狂奔向李府府邸。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罗丑奴与遥辇大圩二人,此二人进了李府,只在校场附近的长廊等候,李牧之得了消息,赶来询问,罗丑奴、遥辇大圩唱个喏,下跪磕头道:“拜见恩相。”
李牧之急道:“快些说有何异动?那杀马儿可在辽国使团?”
罗丑奴看向遥辇大圩,给其立功机会,遥辇大圩这才说道:
“恩相在上,自小人和罗将军领命率众马不停蹄去了滑州,行至半路,果然见了辽国使团,按照恩相交代,只说为了道君天子安危,须紧要盘查外来他族,令小人一惊的是,不成想那辽国使团领头之人耶律得骁竟然答应,命令使团之人,纷纷放下行礼,站在道路两边,我等借助火把,仔细盘查。”
李牧之疑惑道:“可寻见了杀马儿?”
遥辇大圩皱眉道:
“见了,见了,见了那杀马儿,那厮便是化成了土灰,小人也认得他,也就是恩相威严深重,小人见到此仇人恨不得杀了!但已大事为重,权且忍耐,只看了一眼便放过了他。”
李牧之摸着下巴来回踱步,满脸狐疑:
“这倒是怪,杀马儿一介强人,如何敢在辽国使团之中?分明找死!适才你说只看了一眼?莫不是看错了?”
遥辇大圩自信道:
“小人怎敢耽误恩相大事,虽然只看了一眼,确定就是此人,只因今夜闷热,辽国使团赶路之时,些许人只是怕热,便脱得赤条条,都露着膀子,那杀马儿也脱了衣服,露出了一身豺狼花绣,罗将军也曾见了。”
罗丑奴接话道:
“恩相,遥辇大圩所言不假,唤作杀马儿的纹的一身好刺绣,单单那只豺狼便天下少有,骑在马上,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全然泼皮模样。”
李牧之听了点了点头,又询问道:“那辽国使者耶律得骁如何姿态?”
罗丑奴答道:
“紫袍高官,三十多岁,紫棠色面皮,三滤胡须,双眼寒光射,一脸威严气,端的贵不可言!与那杀马儿一个天,一个地,怎可同日而语!该是官吏皇族不假!”
“这倒是更加奇了!”
李牧之闭着眼睛仔细端详,一旁罗丑奴、遥辇大圩紧紧追问道:
“恩相,奇在何处?小人如何不省得?”
李牧之这才解释道:
“遥辇大圩虽然辽国人,但乃我心腹,我若不信遥辇大圩,何必派尔等仔细调查。”
“那时说,这杀马儿乃流窜宋国、辽国间的剪径强人,如何混入辽国使团?我此前说他们若是拒绝盘查,定然全部有诈,无一是真,可听你们来报,假若辽国使团是假,如何敢让尔等盘查?此乃一奇也!”
“适才丑奴又说那辽国使团使者契丹皇族耶律得骁姿态贵重,定是官吏,我自信你,他若是真,如何敢让强人混入辽国使团?辽国边界至瀚海,往来千万里,怎会沦落到寻个强人当了使者伴当(随从)?此乃二奇也!”
罗丑奴与那遥辇大圩摇头叹息:
“我等也是奇怪,只是这辽国使团端的听话,无懈可击,除了杀马儿毫无破绽,如何敢拿人!”
李牧之看向滑州方向:
“这伙贼人胆大!要么辽国使团是真!要么全伙是假!不知安了什么心思,丑奴,可有人暗中监视?”
罗丑奴点头道:“谨遵恩相钧旨,派了十个伶俐弟兄暗中一路监视,辽国使团该往东京来了。”
李牧之咬牙道:
“这伙贼人欺天的胆子!竟然敢来!定有阴谋诡计,藏得歹毒心思,任他鬼蜮伎俩,遇到我李牧之这尊真神,须看我手段!”
罗丑奴建议道:“再派兄弟继续监视!但有异动,立刻报知!”
李牧之便引着二人往校场走去:
“如此不够,派皇城司上下人等,寻一个见过辽国使者耶律得骁之人,今夜或明早必须告知,那耶律得骁可是真人本像?若是他人假冒,立时全部拿下,我要活人!”
罗丑奴领命道:“是!属下这就安排!”
罗丑奴出了李府对着门口站岗皇城司军汉下令,遥辇大圩却被李牧之按在校场旁一个殿宇之旁。
李牧之走到众细作面前,明知故问,朗声道:
“尔等何意?我李牧之真心相待,尔等是何道理,竟然不给本官一点面皮?”
众细作本来吵得累了,喝了茶润了嗓子,复又起身与李牧之争吵,这个说要走,那个叫屈,怎么都不肯安生下来。
李牧之就要此刻,对着那边遥辇大圩道:“还不相见,等到几时!”
遥辇大圩闪了出来,穿着皇城司服饰,走在李牧之旁边,对着李牧之下拜:
“恩相在上,受小人一拜!”
众细作皆是惊讶,早已呆傻,只道是遥辇大圩被李牧之害了性命,要么受遍皇城司百般刑具,早已半死难活,却见到遥辇大圩囫囵出现,怎能不惊:
“这……”
见众细作哑语,李牧之嘶吼道:
“尔等怎不说话?适才叫的欢快!只恨把我吃了!怎地?一个屁也放出来?”
众细作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跪地拱手道:
“恩相,这到底是怎个回事?我等不知恩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牧之对着遥辇大圩点了一下下巴,遥辇大圩这才将李牧之所有安排说了一遍,就这几个时辰,遥辇大圩早已滑州走了一遭,办成了大事,已立了头功。
众细作听罢,这才明白李牧之办事谨慎,防备着所有人,此刻一听,心悦诚服,全是内疚,纷纷磕头谢罪:
“恩相在下,是我等糊涂!望乞恕罪!”
“恩相切莫生气,我等怎知恩相妙计,全在云雾之中,见不得真实!”
“我等愚蠢之人,不见恩相高深手段,我之罪也!”
“原来恩相乃是精细之人,是我等罪过,现在惭愧难当,恨不得钻入地缝,此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死相报!”
遥辇大圩见李牧之大怒,回头质问那些细作:“尔等做了何等蠢事?怎敢疑惑恩相为人?教恩相负气至此!”
那些细作各个惭愧,全都低头,怎敢回话,思虑此前嘴脸,心中追悔莫及,只是滴泪不语。
李牧之霸气道:“我李牧之何等样人?知行合一,天下无双!尔等不远千里投奔效力,我怎敢相负,日后还敢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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