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一章 众细作愤怒李牧之,张小乙滑州初建功!(1 / 2)北宋第一臣首页

遥辇大圩感激涕零道:“多谢恩相给小人清净冤屈之机!”

李牧之双手搭在遥辇大圩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检查归检查,不得让杀马儿发现了你,露出马脚,确认之后速度来我府邸告知,若是真有此事,当记你头功,若是看错,但也无妨,只当是为皇帝检查使团之中可有刺客!”

罗丑奴便领着遥辇大圩按照李牧之所言行事,只等今夜便有功效。

是日,雨大,滂沱之势,汴河水涨,却浇不灭东京繁华,街道上行人依旧,只是多了撑伞之人,好似一朵朵各色荷叶流转。

东京各院各司各衙门当值已毕,官员们坐轿回府,殿前司太尉高俅刚一回府,端坐在大堂之上,下人端盆洗手,品茶闲定,等待后厨摆宴享用。

却见新来的都管引着一个多日不见的熟人在后,唱个喏,跪拜在高太尉之前:

“小人拜见恩相。”

啪!

高太尉一看那人不是陆谦之弟陆虚却又是谁,顿时怒道:

“你这放刁把滥与人帮闲破落户怎敢见我?上次你来献计,若非李牧之那魔君还想活着,险些与我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往日看在你死去的哥哥陆谦面皮上,来我府上厮混,好生教你在外看管好衙内,如今倒好,高坎我儿却成了阉人,至今下不得床。”

“你若藏了起来,只当是把你当个屁给放了,今日又来污眼,我怎能饶你!左右与我拿下,交由开封府尹,打一百杀威棒,纹印刺面,刺配远恶边州,最好是沙门岛,教你永世不得翻身!”、

大堂外的下人不由分说,便要来拿陆虚,新来都管赶紧劝解道:

“太尉息怒,这厮前来说是有大事相商,且听这厮放的什么狗屁,再计较不迟。”

那陆虚乃是非同寻常之辈,比之他哥哥陆谦还要阴毒奸诈,心眼子里只是害人的毒计,一脑子全是功名利禄,各处巴结逢迎,今日敢来见高太尉,自然早有说辞。

只见这厮不紧不慢,挣脱了下人,拱手抬头恬不知耻笑道:

“太尉糊涂,府上烦恼皆是李牧之那恶贼所来,非干小人之事,今日此来,特来献计,不教李牧之死,也教他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哈!”

高太尉冷冷一笑:

“你这奸猾之徒,无恶不作的小人,说的什么好听,上次说要李牧之死,险些害死本官,今有把我当傻子来欺,这又大言不惭,左右还不拿下此贼,等到几时!”

左右下人再把陆虚反扣起来,往府外押送,新来都管怎敢说话,陆虚这才慌了,回头大喊道:

“恩相休要屈杀了好人!小人早已看破上次端倪,并非小人计策不毒,实乃太尉自误也!”

“且慢!”

高太尉厉声喝止,左右下人押着陆虚跪在大堂外跪地听旨,高太尉皱眉疑惑道:

“你何故说上次之事乃本官自误?若是只为诈我现在放你,今日你便死在我府中!”

陆虚得了活命机会,大喊道:

“恩相明鉴,上次太尉听从小人计谋,诈李牧之那厮误入白虎节堂,怎料此人反应敏捷,伶俐非常,还害了老都管的性命,小人知晓以后,冥思苦想,琢磨半月,方才省得府上定有李牧之耳目!”

府院内偷听的影密卫不觉大惊,缩在窗棂下不敢支声。

高太尉捋着胡须琢磨一番,长袖一拂,左右下人退下,陆虚见高俅态度暧昧,立刻冲进大堂内,在高太尉耳边耳语几句,旁人如何听得到。

待陆虚说罢,跪在高太尉面前磕头道:“小人说罢,是杀是剐,全由恩相做主!”

高太尉点了点头满意道:“说你奸猾,你果然阴险,与我想法一致,今日且饶了你的狗命!”

陆虚这才悠然谢道:“恩相聪慧,自然知晓小人委屈,一切非干小人之事,死了李牧之,天下皆欢喜。”

新来的都管便从堂外走了进来,高太尉心中尤为好奇,催促道:

“脱了毛的猴儿,快些把你的计谋献来,现在不说,等到几时?我家大公子最烦你这等帮闲的破落户,难不成不时还要坐一桌吃饭?”

陆虚这就献计,只是对着高太尉求道:

“非小人出丑卖怪,劳烦太尉恳求都管大人在堂外巡游,怕是此事又要被李牧之安插的细作偷听了去。”

高太尉点头道:“此言不差,该是如此。”

新来都管得了令,在堂外巡游,李牧之安插细作正疑惑间,抬头一看,陆虚与高太尉在府中密谋,正欲走出,却见新来的都管堂前巡游,左右查看,凡靠近者,尽皆轰赶。

堂内只剩高太尉和陆虚,再无他人,高太尉喝令道:“现在不说,等到几时?”

那陆虚谨慎的紧,还不放心,自个有出了堂外又检查一遍,见来人都被新来都管轰赶,这才放心,进入堂内半跪在高太尉面前低声道:

“非是小人装神弄鬼,故作高深,小人计谋干系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故此只能小人与太尉得知!”

“啊呀!”

高太尉着实惊了一番,险些从太师椅上滑落下来,快要飞出的眼珠只是瞪着陆虚:

“我只当你是脱了毛的猴儿,玩的是精,说的是巧,不曾想你与李牧之都是胆大欺天之人,你倒是弄得大,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你怎敢算计,若是稍有不慎,那吴越王岂是好惹?”

“他们钱家虽不参政,只需给官家上了奏折,别说本官,就是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等六人也都杀了,谁人敢惹?你难道不知东南百姓口中相传赵与钱,共天下!”

陆虚得意一笑,起身搀扶着惊慌的高太尉,卖弄道:

“太尉莫慌,就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无人敢惹,小人才敢算计,此计正巧毒在此处。”

高太尉稍安,捋着胡须假意镇定道:“怪道来你如此谨慎,本官最近失聪,有些能听得,有些听不得,且看你放的如何狗屁!”

陆虚奸笑道:“太尉必然听得,小人此计便是利用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斗那李牧之!纵有李牧之泼天的胆子,孙猴儿的本事,在吴越王这等真佛面前怎敢卖弄?轻者辞官隐遁,重则必死无疑!”

高太尉捂着耳朵假意没听到,歪着头看向别处:“你说的什么?本官听不见!斗?斗什么?如何斗?”

陆虚知高太尉怕事,只怕这段话传了出去,自己好逃脱干系,便继续说道:

“那李牧之不是自诩天下清流,汴京成第一等的清官,假仁假义,虚伪之徒,还放什么狗屁,整顿吏治,天下贪官何曾因他一句话稍加收敛?只是让恩相少了许多地方孝敬。”

“小人之计便是利用此人以清官之名,显达天下,让其作茧自缚,天下百姓不是仰慕他吗?诸多官吏不是惧怕他吗?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不是欣赏李牧之吗?”

“那咱们便设计让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无意间打杀了人,李牧之喜欢断案,那便给他一个案子去断,若他不杀丁佳,虽然不能伤其分毫,可断其羽翼,教天下人看清此人本来面目,不过是假仁假义的沽名钓誉之辈。”

“若他杀了丁佳,哼!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岂能饶他?定不会与之干休!这便是小人计策,不知恩相以为如何?”

高太尉听得认真,只是微微摇头道:

“你这猴儿说的轻巧,且不说李牧之会不会中计,就是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会不会中计!”

陆虚得意摇头道:

“恩相在上,实不相瞒,那日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丁佳来东京时,小人曾隐藏在百姓之中,仔细观察,发现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实乃愚蠢拙劣之人,说是天真,实则痴傻,只要我等用心,此人必然中计!”

高俅冷哼一声,耻笑道:

“陆虚,你休要吹嘘,那丁佳确如你所说,可你只长了一个眼珠?吴越王世子门人来了两人,那魏丑夫可不似丁佳那般,乃是聪明伶俐之人,智谋不在你之下,他与丁佳一体,你如何算计了他?如此说来,岂不是痴心妄想?”

“哈哈哈哈!”

陆虚再度拱手得意笑道:“恩相莫急,小人早已盘算好一切!”

高太尉有些不耐烦道:“快说!休要卖弄!”

陆虚便说出了心中谋划,那便是让殿帅府太尉高俅主动摆宴,邀请朝中六贼等大官,也假意去邀请李牧之赴会,李牧之定然不来,魏丑夫、丁佳等人不好驳了高太尉面皮,必然赴约。

只要魏丑夫、丁佳敢来,众人合力,将魏丑夫灌醉,其余门人灌的行动不得,只将丁佳喝的半醉半醒,假意引诱,听闻汴京城内有一男妓勾栏,十分隐秘,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将丁佳骗至男妓勾栏,其人必然不懂何意,男妓早被收买,只来灌酒,只把丁佳灌醉。

而陆虚早已藏匿其中,等到丁佳与那男妓喝醉,陆虚走出,吐蕃人随身带有解腕尖刀,翻找出来,放在丁佳手中,抓住丁佳之手,杀死男妓,过上许久,必有人来查看。

只要看到丁佳手持利刃杀死男妓,这一计算是成了。

陆虚自鸣得意的说完,高太尉尚有疑处:

“陆虚,此计甚毒,只是能让李牧之去管此案?但凡命案,都有开封府尹滕府尹主持,下面还有些许官吏,怎能轮到皇城司?滕府尹那人圆滑,不曾吃罪于我,我如何敢害他?”

陆虚跪地恳求道:

“此乃最为紧要处,素闻朝中官吏多少都给太尉面皮,太尉何不派遣小人这就去告知开封府尹以及大小提刑官,这些时日令他们请假回原来老家,也少了清闲。”

“只要汴京无人主事,太尉联合太师蔡京、枢密使童贯等人向陛下进言,只把命案推在李牧之那厮身上,如此便做成了,其结果有三,最上等,李牧之被吴越王上奏诛杀,中等,让百姓看穿李牧之虚伪面皮,惹得天下人唾骂,最下等,李牧之自动辞官,无论那般,太尉虽不得了好处,但可出了心中恶气,为高衙内报仇有千分之一,岂不痛快?”

高太尉听了彻底爽快,拍着陆虚肩膀满意道:

“陆猴儿,你果真比你哥哥陆谦还要阴毒,此番毒计,听得老夫后脊背发凉,若是将此毒计作用老夫身上,老夫如何防你?”

陆虚怎不知高太尉言语本意,立刻下跪磕头不止,只把忠心来表:

“太尉明鉴,小人是阴毒,可全为太尉分忧,怎么算计太尉?”

高俅斜睃陆虚那厮,冷冷道:

“猴儿,真佛面前休要耍怪,且说你究竟是何用心?瞒我到几时?”

陆虚赶紧磕头回道:

“太尉在上,实说了,小人此前还有哥哥陆虚照应,自打哥哥被林冲那厮沧州山神庙杀了,小人便无依靠,只求在太尉身前出力,讨个出身,官职不论大小,只求在太尉左右,太尉让小人往东,小人怎敢往西,恩相让小人去北,如何去南?小人但凡有异心,太尉的一根小指,压也能压死小人,请太尉明鉴。”

高太尉看罢便不再为难,心中省得似陆虚这种小人只能打压,一旦给了机会,其蛇蝎心肠,为求前途,连自己都会谋害,与其让其到处浪荡,到处帮闲,这边当狗,那边当马,不如收在麾下,谨防替他人害了自己,便询问道:

“那男妓勾栏所在何处?”

陆虚道:“在东华门东北三里外的一个暗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