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昉想通了之后,倒也没生出其他负面情绪,只静静地望向窗外,只是心情不可避免的低落了些。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出了街道之后,刚进入一个较为偏僻的巷口,过了这条巷子,便到了于府。
“有人吗??!!救救我!救救我!”
谁知刚进巷口,旭昉便听见有重物在地上拖拽的摩擦声和越来越大的挣扎、呼救声,夹杂着觉悟的哭泣声,他听见了,那车架周围的护从自是也听见了。
水月也有些犹豫,正想开口。
“派个人去看看。”
马车外立马便有俩人应声而出,循声而去。
旭昉眉毛微拧,与冠玉对视一眼,同样也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抱着手炉的手不自觉的在手炉上轻敲。
马车外很快传来打斗的声音,水月摸了摸腰间的硬物,脸色也严肃起来。好在打斗声很快停下了,旭昉便听见卓松的声音。
“殿下,是……是一男侵一女者,人已都带来了,但男子状态有些不对,未免污了殿下之眼,可是要即刻押送官府。”
旭昉只听见马车外女子的呜咽声,可以听出来她已经尽力在克制了,但还是有绝望的哽咽声传来。他心下恻隐,又听见卓松说男子状态可疑,便要打开车门,却不想听见清晰地呜咽声之后,身旁的冠玉浑身一僵。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冠玉已经上前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旭昉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只见马车外男女都跪在地上,身上已经被押送过来的护卫大致穿好了衣服,男性穿着与平常百姓相差无几,就算被护卫压着跪在地上,也不断如蛆虫般扭动,脸色通红仿佛犯了狂躁症,脸色被利器划出一大道口子,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皮肉,血就从那个伤口中蔓延而下,但就算这样也不断扭动做着下九流的动作。身旁的护卫见此,连忙将男子按住,深怕污了殿下之眼。
女子脑袋低垂,一脸悲凄,涕泗横流,身上的衣物都以致衣不蔽体的地步,头上的珠钗也七零八落,身上的衣裙都已被血迹染红,脖子上可以看出被狠狠勒过的痕迹,红中带着青紫,手上紧紧握着一只簪子,但她仍跪的笔挺,即使哭声夹杂着绝望。
“咳……咳咳咳……大人,大人,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见刚刚救下自己的大人下了车架,她便如来了希望一样,手一松,簪子便落了地,刚刚笔挺的腰杆好似终于承受不住了般,弯了下来,她不停地弯腰磕着头,一遍一遍重复着刚刚那句话,在旭昉还没反应过来时,便看见女子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丝,可见力道之大,声音因为刚刚被勒过现在说话还带着咳嗽。
还未待旭昉说些什么,从下了马车起便呆在一旁沉默的冠玉见状,竟是忍不住的上前,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指着面前的女子道。
“你且,你且抬起头来。”连他的声音都带上颤抖。
那女子见状,依言抬起了头,只见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即使身处如此境地,也能见其温婉的容貌,容色清秀,尽管涕泪涟涟,处境狼狈,但一双眼睛仍未失去光彩,只是里面现在闪着绝望的光芒。
冠玉被这一望,竟是踉跄了一下。但随后又一步步走进那妇人,状若癫狂。
不是,不是,不是……
旭昉见状,只觉不对,正想拉住冠玉,身旁的水月、卓松见情况不对,已经双双护在七殿下身前,把他往后拉了一步,却不成想冠玉突然回身抽出了身旁护从的佩刀,电光火石之间,便是往下狠狠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