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引了钟意就往后殿里头走,还不忘叮嘱她一句:“你可别在皇上面前说漏口了啊,咱们可没和小白多说话,小白如今忙着呢!你可别让皇上觉着小白偷懒了!”
钟意嘟嘴笑道:“我有那么蠢?咱们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已经是忙得那样脚不沾地了,我何苦还给他加压?”说着说着,她便忍不住叹口气,“唉,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好容易如今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的太子名头也稳稳的了,偏生就剩了这么一个最亲的爹还这样……说是说少些烦心事能长久些,但那里就能没有烦心事了!小白再厉害再能干,没个亲爹背后坐镇着,这太子监国也终究是有各种阻碍的!照着皇上这最是护犊子的性子,那里就舍得放手让小白自己熬?必然是做不到万事不操心的……”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钟意难得的肯动脑筋,分析这事情也分析得清楚透彻,我还能说什么呢?唯有暗自一声叹息了!
钟意见我不说话,自己也知道这事算死结,说了和不说也都一样,压根儿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庆安帝那一直就病怏怏的身体,勤王军来时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用什么神医御医来下定论了,就我们这种寻常人都能猜到了!庆安帝能撑到如今才算彻底倒下,也多亏了他那点儿白泽血脉了!
我见着钟意神色黯然下来,便安慰她道:“现在不是也没到那个地步吗?咱们也且愁不到那儿去!先放下罢,换个心情,先去把你的皇帝儿子哄哄,说不定哄得他开心了,他病就好些呢!”
钟意点头,果然收了愁眉苦脸的神色,忽然又异想天开道:“宁容,你说,要是让皇帝直接天天还是保持着白泽形态,会不会就能身子骨更壮些?也许这样更好治?要是人形不好治,索性天天就当白泽好了!之前他们父子俩都白泽形态的时候,多萌多好玩啊,也比现在这样子结实多了!”
我原本还想着她难得正经动脑呢,谁料这人真是不耐夸!这边还没夸完她呢,那边思维又得跳脱到不靠谱的地方去了!
我忍不住一勺冷水泼过去:“你没见着你这皇帝儿子白泽形态也没好到那儿去么?小白自己也说了,白泽形态并不能对自身的体弱多病有所助益。不然的话,他们这加起来都二十代出外的皇族了,也没见真有那个当皇帝的能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还不是该生老病死便生老病死?谁逃脱得了这规律?照着他们史书上说的,英年早逝的短命皇帝不也有好几个?加上政变里头没了那几个,都快有一半儿的皇帝不是长命的了……你就接受点现实少幻想吧!而且你也不是净幻想,还惦记人家父子俩那身好上手的白毛毛吧?如今都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了,你惦记也是白惦记,谁还吃饱了撑的变个萨摩耶出来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