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泄气了,嘀咕道:“这宫里又没个人养个猫啊狗的,我连撸把毛的机会都没有啊,怎么能怨得我惦记?”
我失声笑道:“怎么着?你还想养猫狗?人家这乔家老祖宗不是早就定下了规矩,宫中不得养带毛宠物?这都执行了四五百年了,你还想一朝就改了不成?”
不过眼看着钟意听了我这话后,脸上也真有两分跃跃欲试,我忙又是一勺冷水泼过去:“你可别乱动这些脑筋!我不过是说笑一句罢了!你可是忘了?小白和我们说过的,他们这种有白泽血脉的人,在成年之前,化形并不能随意控制,一旦受了惊吓就容易化作白泽,偏生化出来的也是白泽的幼年状态,实在是没啥自保能力……你自己想想看,就这种小奶狗状态的小白,是经得起大猫一爪子?还是经得起大狗嗷呜一口?就是小白想着打不赢就跑,那四条小短腿也跑不赢这大猫大狗!人家老祖宗必然也是为着自己后辈着想才订的这规矩,你就为了撸毛给改了?那还不如直接让小白化形给你调戏实际些呢!”
钟意耷拉了肩膀,有气没力的应道:“知道了!我不就是做个白日梦想想罢了……小白……小白如今是太子!那儿有那么闲?还能被我抓着撸毛?加上你不是总耳提面命的说,那是我便宜孙子,做不得暖手宝的……我还是……算了吧……”
正是我俩细细密密凑头说到这里的时节,恰逢回廊那头房门门口里正有小宫女见了我们,忙忙的回头就掀了帘子找人通报了。
片刻后,竟是冯纶自己带着两小太监出来迎接我们了,他遥遥便做礼道:“淑太妃恕罪!老奴如今愈发眼蒙耳聋了,竟是没听见外头传报了!”冯纶现在已经是这宫里独一份的大内总管了,一般都是守在庆安帝左右的时候居多,真是难得能见他离开内殿出来房门外头。
我便立即迎了上去,先把手里两个食盒都递予冯纶身旁的小太监,然后福身回礼道:“冯公公这说的那里话?原是淑太妃和我都任性了,在宫门外下轿后就没让他们通报,那里和冯公公的耳朵相干?要说有不是,这不是原就是我先犯的。”
钟意也忙挥手让冯纶起身来,未语先笑道:“冯公公可是又着相了,看你这话说得!总是我……总是哀家任性惯了的,谁的事儿都不相干!你们就且别一个个的都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了!”说着就抬脚往里头走,又回头问冯纶道:“皇上今儿可好些?这两日说是又换了民间什么神医的药方子?这方子吃了可是比先前的对症些?”
冯纶点头道:“回淑太妃,皇上今儿确是好些了,改了这孙神医的方子后,皇上咳嗽缓了,这晚间也睡得安稳些了,可见是比先前的方子对症些了。”
趁着他们这一问一答的功夫,我特地落后半步,低声嘱咐小太监道:“这两食盒里头都是刚炖好的汤,你且去各盛起来半碗送上来,这汤有荤有素,可要仔细些着,别混了味儿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