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汉子们都用他们浑厚的声音,站在马路中央破口大骂。并拦截住过往的人,指着陶家门“揭发”陶家如何治死人。
常阿嬷见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这粗鄙小人,我家夫人当日见你可怜,白白给你治病送药,分文不取,如今你见我陶家落败,反过来讹钱。真是恩将仇报!”
千越听见母亲和常阿嬷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刚好最近自己武力大涨,后退几步,冲上去空中横踢倒一名背对着自己的大汉。
其余汉子们见状,都抄起锄头、扁担等物对着千越就是一同打,陶夫人尖叫着去拉开却被反推在地。
常阿嬷行动不便也冲上去,却被为首闹事的汉子一脚踹开,老人家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喊疼。
如今芳草堂的伙计,早就走的走跑的跑,没有人出来帮手。
在这帮乡野汉子的拳打脚踢下,千越抱头蜷缩成一团。约莫着一盏茶的功夫,其他人见千越没了声响恐怕闹出人命也就收了手。
路上的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有说这帮人欺软怕硬,欺负孤儿寡母不道德的;也有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陶家肯定也有不对的。
只是所有人都只是在旁边围观这帮汉子围殴小儿与女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或是报官。
千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浑身的脚印。除了头上,身子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斑痕。
千越过去赶忙搀扶起躺在地上的母亲与阿嬷。三人互相对望,满眼的失落与窘迫。
路人见这帮打人的人都撤了,看这惨状估计也没有热闹看了,于是也散去了。
这时候一个山羊胡子的男人从街角拐口处走来,这人身穿绫罗,头戴翡翠冠,十分的气派。
“陶夫人,别来无恙啊。”那山羊胡的老头作揖问好。
陶夫人见了这人立马来了精神:“刚才这出戏,是不是就是你胡总管设计的!”
“哈哈哈,果然什么都逃不出陶夫人的法眼。
我这次前来还是告诫陶夫人,我家梁掌柜的,不想在长安城里再看见你们陶家的人。
还望夫人不要为难我,尽快在这月月底前搬离长安,否则,今天这种事,以后天天有。”
这胡总管自从帮梁仁设计夺走芳草堂后,身家大涨,加上有梁仁背后的史禄山撑腰,做起事来比以往更加阴狠。
这陶家在长安留一日,就有老客户会去陶家诊脉,而不去他们梁府刚买回的芳草堂,只有将陶家彻底赶走,这京城里芳草堂的生意,才能完全被吞下。
千越听闻这胡总管,竟要帮着绑架自己的梁仁赶走全家,新仇旧恨,更是令千越怒上心头。
“你个王八蛋,我总有一天要拿回芳草堂,让你们也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千越一身是伤地靠在藤椅上,声音却很有底气。
“哼,无知小儿,莫说这长安城,放眼大夏朝,都没有人敢和我家对着干。做梦。”胡总管鄙夷的神情更加刺痛千越的自尊心,走前胡总管还在地上啐了一口痰,颐指气使地说道:“我劝你们放了从医的心,你们要是敢再和我们对着干,小心又遭不测,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说完胡总管意味深长地看了千越一眼。
千越怒拍椅子的扶手,想站起来却又不能,只能狠狠地盯着胡总管离去的背影,心下暗暗发誓。
我陶千越,就算去偷去抢,也不要受贫穷之苦,总有一天不会再任人摆布。
上个月还视金钱如粪土,甘愿把钱让给和尚的小女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