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爷的传言沸沸扬扬,苍九鉴弑父弑君是谢党的一张旗帜,朝廷节节败退,苍九鉴也已经得不到民心。
攻城的将领是鹤留,鹤留的血控制不住地沸腾,他必要救出鹤晨姬,让苍九鉴死在自己的剑下。
鹤晨姬的心却不全在这里,她被谢党的护卫和朴鞅护着,除了亲眼看着苍九鉴死,她还要费心救人。
攻入皇宫之后场面非常的混乱,到处都是厮杀在一起的人,逃命的人,在这种混乱的时候鹤枝蔓才好做事,她趁乱离开护卫的保护,和朴鞅一起偷跑。
苍雍在宫中的人已烧起大火,准备好四五皇子的替身尸体留在火里,真正的四五皇子穿着小太监的衣服仓皇逃走。
虽然谢少寻最大的目标就是皇室子孙,但在苍雍手下和鹤枝蔓招来的高手的保护中,四五皇子还是成功脱身,只等鹤枝蔓帮他们出去。
宫中四处都是谢党,对宫里的人无论贵贱,见到就杀。每处出口都有守卫,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鹤枝蔓扒了两个谢党尸体的盔甲,汇合后给四五皇子穿上,把他们带在自己身边,她身边的卫兵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她在之前计划的时候,是想带着他们去看苍九鉴怎么死的,但是给他们换了衣服,看他们恐慌的眼神,她没法再带他们去了。她怕出问题,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皇兄怎么死的,难保这俩弟弟不会露出异样。
鹤枝蔓感到很遗憾。
当鹤留找到苍九鉴的时候,发现鹤晨姬正和他在一起,在禁卫军的保护之后,他却没有逃走,他知道逃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会逃的人。
鹤留浴血而来,就像从地狱来的恶魔,看着谢党不断逼近自己,苍九鉴浑身颤抖着,却不是因为害怕,状似癫狂。
鹤晨姬被他禁锢在怀里,他在血海厮杀中轻轻靠近她的耳边。
“晨姬,我不能和你分开,你知道吗?”
“晨姬,我马上要死了,你会和我一起死吗?”
鹤晨姬吓得浑身发抖,又挣脱不开,求助地看向鹤留。
谢少寻也终于赶到,见鹤晨姬眼中带泪,不住地叫救命,心里刀割一般,恨不得马上就砍下苍九鉴的头颅。
苍九鉴直如看不到别人一般,又温柔,又阴毒,“和我一起死吧,晨姬。”
他猛然扼住她的喉咙,看着她脸涨红,像一条濒死的鱼无法呼吸。
“晨姬,我见不得你流血,我只能......”
他还没说完,鹤留就怒吼着冲上来一剑刺进他的胸膛。
他的话顿住,却看都没看鹤留一眼,还是盯着鹤晨姬,眼里慢慢流出泪来。
“......你为什么......不肯爱我.......”
鹤留发了狠,狂刺了他四五剑,鹤晨姬才被冲上来的谢少寻抱在怀里,离开他的禁锢。
苍九鉴死的时候,已经想不到他梦寐以求的江山,只有那个如何都得不到的鹤晨姬。
鹤晨姬不断地流泪,大喘气,周围的血腥味也让她干呕想吐,她从没见过这么多死人这么多血,晕倒在谢少寻怀里。
等到尘埃落定,谢党不再如临大敌,守卫森严的时候,鹤枝蔓才有假托自己腿伤发作,提前离开皇宫的机会,在此之前强行出去反而招人怀疑。
四五皇子跟着鹤枝蔓离开皇宫之后,苍雍的人偷偷来接应,避开其他士兵将他们带走。
接应的人留给鹤枝蔓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当初灭门的事不是苍九鉴想出来的,是左江流为他出的计策,让他用雷霆手段赶尽杀绝,一个忠心于太子和先皇的人都不能留,他们的家人也必须死,防止死灰复燃。上面还写了左江流现在在棉石镇。
当初左江流从苍雍那里逃走,苍雍的人一路都在追杀他,摸清了他的路线,知道了他住在棉石镇。
苍雍的人杀不了他,苍雍只能作罢,不再白白牺牲自己的人,但他心中有恨,如果自己杀不了,就只能寄希望于别人会为自己发泄恨意。告诉鹤枝蔓他的行踪,苍雍甚至祈祷她能将左江流五马分尸。
鹤枝蔓看着字条,心里满是困惑。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那他为何还要救她保护她?
棉石镇怎么这么耳熟......绝世琴师不是也在那里吗?
她想立刻启程去棉石镇,但为了谨慎一点,她还是决定装腿伤发作装几天。虽然四五皇子的死替身不一定会暴露,但万一有那么一天,她虽不怕和谢少寻对峙,还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耽误了她去找左江流。
谢党入主皇宫,事务繁多,谢少寻没有时间离开,但刘崇深,鹤留他们是都不能留在皇宫的,正好去看望鹤枝蔓。
当初苍九鉴在京城赐了鹤枝蔓一座宅子,虽然她没去住过,里面东西还是一应俱全的,鹤枝蔓就在这里养伤。鹤晨姬受惊过度,也被鹤留送进宅子休养。
鹤晨姬待了两日,在鹤留的要求去看望鹤枝蔓。
她知道鹤枝蔓不会想见自己,但自己的身份既然是她的姐姐,就只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