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话没法好好说! 郗五言的刀已经横在了雀晚照的脖子上,刀未出鞘,但一样让雀晚照动弹不得。 “我说以苍菱苍袖二人怎么会失败呢,原来是有师弟保护着你,有他在,怕是只有师傅亲自下山才能成事。”郗五言说完,还是将刀收了回来,重重地一声拍在桌上。 所以说,这个郗五言也打不过阿七了? 雀晚照就知道这是在吓唬吓唬她的而已。 “那么……敢问师姐,究竟是什么人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呢?” 郗五言掩面笑道:“刚夸你一句怎么又傻了?雇主的事,我等怎么可能知晓?” 雀晚照快速地拨了拨算盘,清算一下自己还有多少银两,随后说道:“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你们不杀我,如何?” 主要是……雀晚照想着阿七的身份,在其中左右为难。七阳山的人来杀她不过是为了银子,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前提是雀晚照的银子够。 郗五言觉得有理,但她做不了这个主,十分认真地说道:“此事还需和师傅商议,毕竟你可是个大单子。” 看来要杀雀晚照的人可是下了大手笔,并非一般的江湖恩怨? 雀晚照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曾经究竟招惹了哪路神仙。 “那就有劳师姐了。”雀晚照笑着说道。 但是郗五言的笑容竟然带着三分尴尬,含糊说道:“此事还需再议,日后若有机会的吧。” 为什么是日后?难道郗五言不回去了吗?她不是来寻找阿七的吗? 郗五言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她好像很赶时间,说道:“天色快亮了,我也要告辞了,现在我就住在对街,但不许来打扰。你和师弟好自为之吧,至于他们……”她看了一眼床上还是昏睡的苍菱苍袖,继续说道:“他们也该好自为之。” 说完,郗五言便要从窗子再跳出去,雀晚照追上去想告诉她可以从正门走的。 可是郗五言此时已经站在后院的中央,她的手指了指磨盘上的那袋银子,说道:“这些银子就当做今晚的酒钱了。” 那么多银子,她再喝上一天一夜的烧刀子酒都足够了! “要不了这么多……”雀晚照趴在窗子上,单手拢在嘴旁,拢音喊道。 郗五言已经消失不见,但她的声音还在:“那先存着,下次再喝。” 雀晚照下得楼去,将后院的银子先行装好,这可是她的酒钱呢,二楼堆放了那么的酒都没有客人来喝,放着也是陈着,若是都让师姐喝了也好。 雀晚照摇了摇阿七,但他还是不醒,这醉鬼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雀晚照唤来陵惜,去煮一碗醒酒汤来。 陵惜站在门口不动,他歪了歪头,问道:“小娘子走了?”说完就知道老板娘是要生气,连忙灰溜溜地跑了。 一碗醒酒汤给阿七灌下去,他还未醒,但是床上的那两位倒是先醒了。 苍菱苍袖互相看了看,闻到房间内浓浓的酒气,还有满地散落的酒坛,就知道大师姐来过了。 可是大师姐怎么又走了? 雀晚照紧张了起来,阿七若是一直不醒,生怕苍菱苍袖又来发难。 “你把大师姐怎么样了?”苍菱的手按在了剑上。 雀晚照连连向后退步,她一边用力地摇阿七,一边要先稳住他们。 “你们师姐已经走了。” “不可能!”苍菱看了一眼自己的断指,抬头又说道:“师姐是来抓我们的,我们怎么还没死?” ??? 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奇怪?你们没死,难道还很失落不成? “兴许是你家师姐喝多了酒给忘了,哎,喝酒误事。” 雀晚照俯身在阿七的耳边唤了多声,然而他就是不醒,她无可奈何,突然在阿七的脖子上用力地一咬。 阿七醒了,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老板娘,但是眼神还是涣散,满满的醉意。 苍菱苍袖二人互相看了看,白捡一条小命还不好?既然大师姐此时不在,赶紧逃命就是,要不然还要等到大师姐折回来清理门户吗? “多谢雀娘救命之恩,我们这就告辞了。”他们说完,也从窗子跳了下去。 诶?不是他们七阳山的人都是什么习惯啊,有好好的门不走全都跳窗? 【抱歉,会轻功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雀晚照想着若是日后阿七的娘家人来做客,岂不是要从她的窗子进进出出,如此说来,她要将窗子修葺得大一些才是。 额,想得远了。 阿七站起来,但他还是摇摇晃晃的。雀晚照扶着他扔到床上,看着他僵滞着身体,有点可爱。 “阿七,你明明喝不了酒,为何还要喝?” 阿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到了桌上的那袋银子,正是郗五言昨夜留下要给他赎身的银子,他的眼神从涣散快速聚焦,看向老板娘。 雀晚照有心逗他,笑着说道:“不错,你家那位正是给你赎身了,你现在自由了。” 说完就看他的反应了。 阿七突然从床上直直地坐了起来,他一跃下地,一抬腿猛地劈下。 听得一声巨响,桌子四分五裂,木板到处飞溅,有的木板斜插入窗框,可见力道之大。 雀晚照吓了一大跳,她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阿七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娘,觉得还不够,又一拳打在了柜子上,将柜子打出一个窟窿来。 做完这些,阿七回头看老板娘,见老板娘还是不动,他想了想,还是不够吗?那到底要砸多少才够? “老板娘?”阿七的手摸在门框上,要不要提醒一下老板娘? 雀晚照猛地回神,她从床上起跳,直接跳到了阿七的面前,踮起脚一把揪住阿七的衣领,大声喝道:“耍酒疯?!” 阿七有点委屈,眼神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他抬头看了一眼被砸烂的东西,又低头看了一眼老板娘从不离手的金算盘,按理说这个时候老板娘不该开始算账了吗? “赔钱,没有。”他酒醉还未醒,说话有点不利落。 这句话要说的是,砸了东西,照价赔钱,但他没钱。 雀晚照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真的很想打人。 “阿七啊,你觉得,你该赔多少呢?”雀晚照松开了手,心很累,真是又气又笑,本想逗一下阿七说他自由了,没想到他为了不走而砸了满屋的东西。 “卖身!”阿七一本正经地说,说完还抿着嘴,一副等着夸的模样。 有什么可夸的! 鉴于阿七还没完全酒醒,那就等他醒了再议,准确地说是再算账! “好,那就卖身,不过这银子不是你的赎身钱,而是小娘子的酒钱,你怕是要连下辈子都卖给我了。”雀晚照说着,手还是没放开,就这样揪着他回到床上,趁着还有点时间赶紧睡一觉。 好在,阿七没疯到砸床,但若是老板娘一直不说话,他下一个就是要来砸床的。 阿七躺在床上,动了动脖子,怎么感觉脖子有点痛? 金钱豹今夜一直都瑟缩在床下,不肯出来。 房间内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倒翻的酒坛。 天亮之时,白亦山来叫老板娘起床,推门一看这景象,瞬间脑补了昨夜的激情战况。 白亦山摸了摸下巴,又掐算一下,心中不觉想着,老板娘早晚让这小白脸给榨干,诶?是不是说反了? 阿七终于酒醒了,他一直摸着额头,感觉好晕,时不时看向老板娘,那种目光就是……老板娘你为何又打我? “白先生,你去二楼清算一下,还有多少酒,一会列个单子给我拿来。”雀晚照从房间内走到门口一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因为脚下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阿七的衣裳还没穿好,而雀晚照已经跟着白亦山下楼了。 趁着阿七不在,白亦山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老板娘夜里要节制一点嘛。 “老板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雀晚照还在下楼,看到陵惜在洒扫,阿刀在磨刀,她说:“不当讲就不必讲了。” “……” 陵惜站直了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向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说道:“老板娘,昨夜你和小娘子究竟说了什么,今日的小娘子怎么还不开窗?” “小娘子?”白亦山突然看向老板娘。 昨夜?老板娘什么时候和对街的小娘子搞一起去了?然后昨夜还有那个呆头的阿七,那么一夜的狼藉和散落的酒坛就是他们昨晚玩的? 黑心的老板娘什么时候男女通吃了?这…… 阿刀放下了刀,双手还沾满水,跑到白亦山的眼前一通比划。 白亦山如实说道:“阿刀让我转告您,老板娘注意身体。” 雀晚照叹了口气,这时阿七下得楼来,他还是一直揉着脑袋,虽然酒醒了,但还是头痛。 不光是头痛,还有脖子也痛。 白亦山低声告诉陵惜了阿七脖子上的伤,他们三人又陷入了吃瓜模式。 白亦山神神道道地念叨,陵惜不时附和,阿刀连连点头。 雀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