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到底还是对你动了情。 巴赞忽而觉得自己甚是可笑,两人相处也已有些时日,从初初对她某些情绪的微微触动,到现如今看到她悄悄逃离后的大为所痛,巴赞这才明白,或许自己早已对这个女人种下情根。 笑了笑,算做是对自己的嘲讽,嘲讽自己的无知,若是早些知道她离开会让自己如此难过,倒不如将她绑在自己身边,时刻看着。 …… 第二日,天光大亮。画扇跟着待岐在山中走走停停,实在不知道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这里除了树还是树。听说崂山是修仙门派,怎么就没有看见半个人呢? “待岐,我们到底要去何处?”没忍住,画扇到底还是问出了口。走了半晌,又是流火七月,着实有些受不住。看了看待岐,要说怎么会仙术呢,连滴汗都没有。 待岐回过头,看了看满头是汗的画扇,着实心疼:“先忍忍,因为你是神躯,我的仙术对你作用不大,崂山的阵法诡异,而你现在又是凡人的气息,不能带你直接越过去”说着,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画扇的额头。 画扇别过脑子,有些别扭。脸上却是浮现出可疑的红晕。真是,美男子不知道要注意形象吗,擦汗什么还要亲自来。 待岐见到画扇脸上略红,心中大为高兴,嘴角的弧度阔得又大了些。见画扇不说话,便放下手牵起画扇继续朝前走。 画扇低下头偷笑,心中略略甜蜜。 两人又在山中胡乱走了半晌,这才看到了崂山派的影子。 有个青袍道人站在门口,朝下望着二人。 扇抬头看着悬空而立的崂山派,红墙白瓦,在山雾之间隐隐约约似有若无,很是恢弘神秘。吞了吞口水,画扇觉得,那道人似乎……有些眼熟。 “我们……要如何上去?” 待岐伸开手臂环住画扇的腰,低声笑了笑。画扇被待岐的笑容晃得有些眼晕,顾不得他搂住自己的腰,忽而,便大叫了起来。 待岐凑近她的耳边,说道:“莫怕,摔不下去的” 画扇低头看了眼身下,原来,真的,飞了起来! 待到到了门口,落了实地,画扇才缓过神来,这辈子还没飞过呢。狐疑地看向待岐,难道崂山派的弟子都会飞? 注意到画扇的疑惑,待岐说道:“有阶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要想投身崂山派,就要先花上数月一步一步走上来,若是没有诚意,崂山派自然不会收。拜进崂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御剑,否则没人愿意这么来回几次。” 听到待岐的解释,画扇又是沉默。不上崂山非好汉,上了崂山才是真正的好汉啊。随即看向刚才就觉得眼熟的道人,自己怎么会见过崂山道人呢?除了之前骗吃骗喝的道人以外,当然,那自动被自己归于了江湖骗子一类。 所以走近一看,画扇仰天长叹,天呐,我都惊了。还当是自己眼神不好呢,结果,真的,是那个骗子! “你这道人,怎么会在这里?”自然,画扇是不会将崂山与这道人联系在一起的。 道人笑了笑,看向待岐,颇具无奈:“我自然是这崂山的人” 画扇鄙视的看了一眼道人,吹牛。到底要不要脸啊。 待岐也在一旁,笑得温柔:“他当真是崂山派的人,泉石道人” 画扇突然沉默,真的很无言以对。待岐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呆在骗子窝? 待岐将画扇拉到自己身旁:“他不是骗子,只是……有些崇尚吃食” “可是他要吃肉,道人不都是吃仙丹的吗?” 这一回,轮到泉石和待岐默然,到底是谁告诉她道人是吃仙丹的?哪有那么多仙丹当饭吃!最后还是待岐觉得不能让画扇的三观歪到彻底,随即解释道:“修仙之人,也不是和尚。如来的弟子才有戒律,再说了,仙丹可都是太上老君的宝贝,哪里能让凡人当饭吃” 泉石也斜斜地看了画扇一眼,哪里像那个人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好吗! “我们先进去吧,只怕日后,还有一劫”待岐道。 三人一齐走进了崂山派,听到这话画扇也疑惑的看着待岐,泉石心下了然也不多说,待岐说了这句话之后也没打算再为画扇答疑解惑。 …… 巴赞找来下人将浪非扶回了自己房中,而自己,则连夜赶向了那座已有数百年无人问津的祭祀殿。 站在殿外,忽而有一种肃然之感。这座祭祀殿早已被人遗忘,殿外已是杂草丛生,从外面看去,这座祭祀殿似乎也颇为破旧,然而也就仅仅是有些破旧,几百年居然都没有崩盘,可见,果然是有奇怪之处,或许那个祭司…… 巴赞想了想,既然当时能够得出那样的结论,想必是能够窥得几分天机的,就算此前他遇到了画扇也从未想过要来这里一探究竟,然而现在他却是非常希望能够和自己想得一样,那么,这才能够找到她。 抬手,推开了掉皮的铁门,不慎,铁门轰啦一声,却是直直地倒了下去,引起漫天灰尘,无数惊鸟。巴赞抬脚向里踏去,黑洞洞的祭祀殿,透着门外的微光,忽而一阵穿堂风抚过,倒显得阴森森的。殿内正中央有一把椅子,略微宽大,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想来已是很久没有人坐上去过了。 巴赞在殿内环视一周,没有,什么都没有。莫非那个祭司当真是个普通人,现在已无迹可寻? 不甘心,很不甘心。巴赞咬了咬后槽牙,决定再仔细找一遍。 然而就算再一次仔仔细细将祭祀殿从里到外一砖一瓦都敲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连一间密室都没有! 巴赞有些绝望。此刻琉未在去东海的路上,自己的探子也每日都注意着他的动向,所以琉未是断然没可能来劫走画扇的。然而画扇一介女子,若说能够出去为何早早的不出去?定是有人来接她,然而到底是谁,想不透。 虽说琉未身边有个九王爷,但那九王爷向来不关心任何事,对于这个画扇也没有过多的交集,并且据说那九王爷武艺平平,决计不可能在浪非毫无警觉的情况下放迷药的,就算他距离浪非百步之远也会被发现。 那么,到底是谁呢?他原本以为那个祭司会留下些线索,或许那个祭司没死?抱着这样的希望,虽说渺茫,但也聊胜于无。然而如今…… 颓然的笑了笑,却没发现,门外,正站在一位青衣男子, …… 苍茫镇,人杰地灵,物产丰饶,百姓朴实,是到达东海的必经之路。 此刻琉未在客栈中,屋外月上梢头,屋内烛火未息。琉未坐在床在,紧蹙着眉,此事有些棘手啊。 徐远才是东海将军,对百姓也是爱民如子。所以徐远才失踪,虽不正常,但也没人怀疑。琉未这才堪堪跑上了东海之路。然而路过这苍茫镇是,突然灵光一现,不寻常啊!这段时间巴赞四面八方的发动战争,东海可是肥肉,没道理不先来抢。然而现在将军都失踪了,怎么也没听说巴赞去抢东海了?这不符合自己对巴赞的认识。 琉未在肚子里转了个弯,这巴赞想必是府中出了什么乱子,做戏没能做全套!这样一来便能解释徐远才的不正常失踪,也能解释为何巴赞没有出手。两人事先勾结,然而巴赞是个极聪明的人,不可能做戏不做全套的,要么就是出了什么乱子。想到九弟前去寻画扇,啧啧,该不是在人家那弄出了什么幺蛾子? 确实,巴赞这里出了幺蛾子。 当巴赞正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一转身,便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青衣男子。带着鬼面具,身形消瘦,却是气质非凡。 “你来这里做什么?”鬼面男子冷冷的问。 巴赞微楞:“你是谁?” “现在是我在问你” 巴赞见此人打扮诡异,一副鬼面具青面獠牙,甚是吓人。想了想,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必定有问题:“我来找人。你又是谁?” “找人?”鬼面人似是疑惑:“找谁?” “西达族的最后一任祭司” “找他做什么?” 巴赞想了想,还是老实答道:“我有事请教,请问阁下可否带我去见见?” “他已死了几百年了”似是不愿多话,鬼面男子说完后就自顾地朝殿内走去。 “我相信他没死”顿了顿:“他不是普通人” 鬼面男子沉默半晌,又道:“你想让他帮你找一个女子?” “对,是在下之妻,几个时辰前忽然失踪” “我说过,他早已死了” “既然阁下能够猜透在下所想,想必也能帮在下这个忙” “你用什么交换?” “金银财宝阁下尽管开口” “我要财宝做什么?” “那……” “这样吧,你死后会囚于地狱,将你的灵给我,我帮你这个忙” “灵?” “别怕,等你死后我再来拿” “这……”